午夜的辽西平原,寒星隐入云层,胡家窝棚被夜色裹得严严实实,只有村口坦克的炮口泛着冷光,暗堡里的探照灯时不时扫过旷野,划出一道道惨白的弧线,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冻土混合的腥气。
“总攻开始!” 任天侠的命令通过信号枪划破夜空,红色的信号弹在黑暗中炸开,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花。
瞬间,胡家窝棚四周炮声轰鸣,一师师长赵青山、政委李柱子、参谋长何敏率部冲向村东指挥部,战士们推着云梯,扛着炸药包,借着炮火掩护,向铁丝网和暗堡发起冲击,“轰!轰!” 炸药包炸开铁丝网,暗堡被榴弹炮击中,水泥碎块飞溅,射击口瞬间哑火。
二师师长张克昌、政委方天晋、参谋长赵刚带着工兵排,摸到村口坦克阵前,工兵们抱着破甲炸药,匍匐前进,将炸药贴在坦克履带和炮塔连接处,拉开引线后快速撤离,“轰隆” 几声巨响,坦克履带断裂,炮塔被炸毁,失去移动能力的坦克成了废铁,二师战士们趁机冲上去,用冲锋枪清扫坦克旁的敌军。
三师师长张守义、政委刘青生、参谋长曹建国率部封锁村西、村北所有出口,战士们趴在土坡后,对着试图突围的敌军猛烈射击,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开,敌军成片倒下,剩下的纷纷缩回村里,再也不敢露头。
独立旅旅长陈峰、政委陈山河、参谋长沙春平带着直属班九名特战骨干,借着炮火的掩护,沿着老乡指引的小路,悄悄绕到胡家窝棚后侧,小路两侧的灌木丛刮得战士们脸上生疼,他们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手里的匕首和冲锋枪被夜色染成墨色。
“沙春平,带三人摸掉后院岗哨,我带直属班冲进去,陈山河在外围接应,不准放跑一个穿军官服的!” 陈峰压低声音,脸上的疤痕在炮火余光中若隐若现,眼神锐利如鹰。
沙春平立刻带领三名战士,像幽灵般摸向后院岗哨,岗哨上的敌军正缩着脖子打盹,根本没发现逼近的特战骨干,沙春平抬手示意,战士们手中的匕首同时出鞘,划破敌军的喉咙,岗哨无声倒地。
陈峰带着直属班剩下的六名战士,翻过后院矮墙,跳进廖耀湘的指挥部大院,大院里灯火通明,几名参谋正围着地图慌乱地讨论,廖耀湘穿着笔挺的呢料军装,肩上的少将军衔肩章格外醒目,他正对着电话怒吼,脸上满是焦躁。
“动手!” 陈峰大喊一声,特战骨干们如猎豹般冲出,冲锋枪对准慌乱的参谋,匕首顶住廖耀湘的后腰,“不许动!举起手来!”
廖耀湘猛地回头,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和特战骨干们冰冷的眼神,脸上的焦躁瞬间变成震惊,他下意识地想拔腰间的手枪,却被一名特战骨干死死按住手腕,另一名战士迅速抽出腰间的绑腿布,快速缠绕住他的双手,在背后死死打结,勒得他手腕生疼。
“你们是什么人!敢动我廖耀湘!” 廖耀湘挣扎着,绑腿布越挣越紧,脸色涨得通红,眼里满是愤怒和不甘,“放开我!我要和你们长官说话!”
陈峰走上前,拍了拍廖耀湘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廖司令,别白费力气了,你已经被活捉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廖耀湘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喊道:“我不服!你们这是什么打法?兵看不见将,将看不见兵,乱七八糟,毫无章法!有本事,我们拉开架势,真刀真枪干一仗,看看谁厉害!”
特战骨干们押着廖耀湘走出大院,此时胡家窝棚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一师、二师、三师的战士们正在肃清残敌,老乡们提着煤油灯,在村里穿梭,有的帮战士们救治伤员,有的收拾散落的弹药,有的则对着被俘虏的敌军唾骂,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同志,你们抓住廖耀湘了?太好了!这个狗汉奸,抢了俺们多少粮食!” 一位老大娘提着煤油灯,走到陈峰身边,看到被押着的廖耀湘,眼里满是仇恨,抬手就想啐他,被陈峰轻轻拦住。
廖耀湘被押到村外的土坡上,那里是一纵的临时指挥部,任天侠正站在地图前,和谷士聪、夏清萍讨论后续部署,美式军大衣上还沾着尘土和弹片,驳壳枪的红绸子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司令员,廖耀湘带到了!” 陈峰敬了个礼,大声报告。
廖耀湘抬头望去,看到站在地图前的任天侠,身材高大,眼神坚定,虽然穿着军装,却没有一丝骄矜之气,他忍不住质问道:“你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
任天侠转过身,目光落在廖耀湘身上,微微点头:“我是一纵司令员任天侠。”
“哼!” 廖耀湘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我问你,你是哪个军校毕业的?黄埔还是保定?你这是什么打法?毫无章法,简直是乱弹琴!兵找不到将,将看不到兵,赢了也不光彩!”
任天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走到廖耀湘面前,声音沉稳有力:“我既不是黄埔毕业,也不是保定毕业,我是农业大学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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