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那句充满了绝对掌控意味的、关于“如何偿还恩情”的宣言,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如月凛和如月舞姐妹二人那本已波澜万丈的心湖之中,激起了更加复杂和深邃的涟漪。
姐姐凛的心中,充满了警惕、不安、以及一丝……
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未知命运的屈服与期待。
而妹妹舞的心中,则早已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的崇拜与爱慕所填满,对她而言,能为眼前这位如同天神般降临的“恩人”偿还恩情,无论代价是什么,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然而,罗杰并没有像她们想象中那样,立刻提出任何实质性的、或者说……是充满了羞辱意味的要求。
他只是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由夏晚晴早已准备好的、印有他私人联系方式的烫金名片,递到了姐姐凛的手中。
“两位小姐不必紧张。”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关于‘偿还恩情’的方式,我希望,能由你们自己,发自内心地,去思考,去决定。”
“在我看来,任何被强迫的‘偿还’,都是没有灵魂的,也是对我这份‘善意’的一种侮辱。”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什么时候,你们想通了,或者……又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的耐心,很好。”
说完,罗杰便再次对她们微微颔首,然后便带着雨宫雪,转身,从容地,离开了这座再次恢复了宁静的千年古社,留下一个充满了神秘与高深莫测的背影,以及……一对因为他这番“以退为进”的言论而彻底陷入了迷茫与混乱的绝美双胞胎姐妹。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罗杰真的如同从她们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没有再进行任何形式的联系和“骚扰”。
但他的存在,却又如同无处不在的空气般,以一种更“神圣”、也更“无形”的方式,渗透到了她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被罗杰用雷霆手段当众羞辱和逼退的地产商黑田,在狼狈地逃离了“如月神社”之后,果然恼羞成怒,展开了一场充满了下三滥手段的疯狂报复。
他不敢再亲自出面,却雇佣了一群在京都当地臭名昭着的暴走族混混,在每天深夜,骑着改装过的、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摩托车,在“如月神社”周围的山道上飙车、叫骂,用各种污言秽语,骚扰着神社内只有两个女孩子居住的凛和舞,让她们彻夜难眠,担惊受怕。
他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在一些地方性的八卦周刊和网络论坛上,散播关于“如月神社”的各种恶毒谣言。
有的说,神社的巫女姐妹,表面清纯,实则从事着不正当的交易。
有的说,神社早已被不祥之物所诅咒,任何前去参拜的人,都会遭遇厄运。
甚至还有的,将凛和舞早已过世的父母都牵扯进来,编造出各种不堪入目的桃色丑闻。
这些谣言,虽然荒诞不经,但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还是对“如月神社”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声誉,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神社的香火,彻底断绝,甚至连一些原本对她们抱有同情心的邻居,在看到她们时,都开始指指点点,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疏远。
更致命的是,黑田还利用其在京都市政府文化厅的一些关系,以“神社建筑存在重大消防安全隐患,且近期周边治安环境恶化”为由,向“如月神社”下达了一份勒令其“停业整顿,无限期关闭”的官方通知。
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得凛和舞姐妹二人,毫无还手之力,彻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深渊。
姐姐凛,虽然性格坚毅,但面对这种混合了暴力骚扰、舆论中伤、与公权力打压的、无赖至极的流氓手段,她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与疲惫。
她只能在每天夜里,紧紧地握着那柄用来驱邪的御币,将吓得浑身发抖的妹妹紧紧地搂在怀里,睁着眼,一夜又一夜地,熬到天亮。
而妹妹舞,则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整日以泪洗面。
她无数次地,跪在早已没有了香火的神明面前,虔诚地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就在她们即将被这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的时候,“神迹”,真的降临了。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群暴走族混混,再次骑着他们那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摩托车,来到了“如月神社”的山门前,准备进行新一轮的骚扰和恐吓。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停下车,准备对着神社叫骂的时候,从山道两旁那漆黑的竹林深处,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十余位身着黑色紧身作战服、脸上戴着夜视仪、身手矫健得如同鬼魅般的……年轻女子。
她们的手中,拿着各种看起来极为专业的、装有消音器的特种武器。
她们的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在看一群早已死去的蝼蚁。
“你们是……”暴走族的首领,一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壮汉,话还未说完,便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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