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项目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星耀科技市场部激起了层层涟漪。这是一个旨在打造行业垂直领域SaaS服务平台的大型项目，一旦成功，将能构筑极高的竞争壁垒。而项目的首个重要关卡，就是拿下与老牌渠道商“宏远商贸”的独家合作。
巧合，或者说必然的是，宏远商贸也是陈凯所在的腾跃科技极力争取的对象。
项目启动会上，苏婕明确了由林川主导此次竞标的核心方案策划。消息公布，渠道分析组内的气氛变得微妙。
张猛的反应最为直接。会后，他将一份写得潦草粗糙的市场调研初稿扔在林川桌上，语气硬邦邦：“林经理，这是你要的宏远商贸基础资料。我们人手紧，任务重，只能做到这样了。”
林川拿起那份只有寥寥几页，充斥着网络复制粘贴痕迹的报告，没有动怒。他能“看到”张猛身上那股郁结的、几乎凝成实质的灰色气息，那不是浪费时间，而是内耗和抵触。
“张哥，”林川放下报告，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看了你去年做的关于迅科渠道成本的分析报告，数据翔实，逻辑缜密，直接为公司节省了至少五个点的渠道费用。那份报告的水平，和眼前这份，似乎不太匹配。”
张猛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料到林川会去查他以前的成绩，梗着脖子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组里情况不同，大家都忙。”
“正因为情况不同，才更需要你这样的老将拿出真本事。”林川打断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启明星’项目的重要性，你比我清楚。这不是我个人和你之间的问题，这是关乎整个部门，乃至公司未来战略布局的事情。我需要你的经验，也需要你带着组里的年轻人一起成长。”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诱饵：“这次竞标方案，我需要一个对渠道规则和潜在风险有极深洞察的副手。如果你能用实力证明你依然是组里最顶尖的那个，这个位置，我留给你。”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林川深知，对于张猛这种技术型人才，空谈情怀无用，唯有尊重其专业能力，并给予明确的、有吸引力的目标和位置，才能调动其积极性。
张猛沉默了，脸上的抵触稍缓，眼神中多了些复杂的计算。他哼了一声，没再反驳，转身回了自己工位。但林川注意到，他周身那凝滞的灰色气息，开始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林川转而看向组内其他人。他将李思雨叫到身边，指着她晨会上提到的几个数据点：“思雨，你这几个数据抓得很准，洞察力很好。接下来，你负责深度挖掘宏远商贸近三年所有公开的合作案例，分析他们的决策偏好和关键考量因素，越细越好。”
李思雨眼睛一亮，感受到了重视，用力点头：“好的，林经理！”
对于其他几位有些迷茫的年轻组员，林川没有分配复杂任务，而是让他们协助李思雨和张猛，进行基础的数据整理和资料筛查，并明确告知，做得好是学习，做不好就是责任。
分工明确，责任到人。同时，他不动声色地，在办公室众人因为会议、闲聊、刷手机而产生灰色光丝时，进行小规模的“汲取”，维持着自己大脑的高效运转，并偶尔将一丝微不可查的“精力”通过意念附在分发下去的资料上——这是他最近摸索出的新应用，似乎能轻微提升他人阅读和理解的速度。
几天下来，虽然张猛依旧话不多，但交给林川的报告质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甚至主动补充了几个林川都未曾注意到的风险点。李思雨更是干劲十足，挖出了几条极具价值的信息。小组的效率在无形中提升，那种初时的散漫和隔阂，被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所取代。
团队初具雏形。林川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但至少，裂痕被暂时粘合，可以一致对外了。
而他与陈凯的第一次正面碰撞，也随着“启明星”项目的推进，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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