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厨房里,因书柠和云开的加入而显得格外温馨。书柠挽起袖子,熟练地帮着戚老夫人折菜、洗菜,云开则在一旁打下手,递东西,或是接过炒锅,在戚老夫人略显惊讶却并未阻止的目光中,动作流畅地炒出了一盘色泽诱人的青菜和一份香气扑鼻的农家小炒肉。在戚老夫人转身去取碗筷的间隙,书柠指尖微动,每次用水时,都悄然融入了些许灵泉水。
饭桌上,气氛不再像最初那般凝滞。简单的农家菜肴,却因那份不易察觉的灵泉水和用心烹饪,显得格外可口。戚老夫人尝了几口,眼中流露出久违的满足感,她放下筷子,看着书柠,语气温和地打开了话匣子:“书柠丫头,你这手艺真不错。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如此让人舒心可口的饭菜了。”她的目光带着长辈的慈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书柠谦和地微笑回应:“伯母您过奖了,只是些家常菜,合您口味就好。我们还带了一些自家果园产的水果,家里的长辈们尝了都说品质尚可,待会儿您和戚老也尝尝看。”她的话语自然亲切,不着痕迹地拉近着距离。
戚老沉默地吃着饭,速度不快,但碗里的饭菜也见了底。他吃完便放下碗筷,一言不发地起身,踱步到了院中那颗老槐树下,坐在石凳上,望着暮色四合的天空,背影孤寂。
“伯母,我也吃好了。”云开见状,也礼貌地放下碗筷。
“嗯,好,你去院中陪老头子说说话,消消食吧。”戚老夫人对云开的态度明显和蔼了许多,或许是他下厨的举动,也或许是这对年轻人身上那份不骄不躁的诚意打动了她。
院中,夜色初降,远处村落有零星灯火闪烁。云开走到戚老身旁,并未立刻坐下,而是站着,目光与戚老一样望向远方,声音低沉而清晰:
“戚老,我知道您心意已决,不愿再出山沾染俗务。”他开门见山,却没有强求之意,“但作为一名父亲,我仍想恳请您,再考虑一番。”
戚老如同老僧入定,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云开并不气馁,继续平静地陈述,话语却像钝刀子,一点点敲打着对方封闭的心门:“关于您那位爱徒的事情,我略有耳闻。但恕我直言,发生那样的事情,根源并不在您。倾囊相授本身并无错,错的是命运无常与人心的执念。”他话锋微转,语气带上了更实际的关切,“而且,您看伯母,年纪也大了,一直住在乡下,清静是清静,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医疗条件总是差些,生活上也有很多不便……戚老,有些遗憾,经历过一次就足够了,何必再因为固执,留下新的遗憾呢?”
这番话,尤其是最后关于“遗憾”和戚老夫人现状的点拨,似乎触动了戚老内心深处那根紧绷的弦。他依旧没有看云开,但那握着粗糙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他浑浊的目光望着远处零星、却代表着人间烟火的灯火,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过往的画面——那时,他的老妻穿着得体的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陪他出席各种场合,谁不尊称一声“戚老夫人”、“戚太太”?所到之处,人们自动让开道路,热情寒暄。而如今……她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在这山村灶台前忙碌,鬓角早已斑白,眉眼间是常年积郁的愁绪与操劳留下的痕迹。这些年,确实苦了她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愧疚,悄然漫上心头。
云开敏锐地捕捉到了戚老身上那细微的变化,知道他听进去了些许。他没有紧逼,而是留下了缓冲的余地:“我的两个双胞胎儿子,今年快两岁了。我打算让他们满三岁再开始正式的启蒙。所以,您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不急于一时。”
说完,他转身作势欲走,却在迈步前,留下最后一番话,语气真诚而毫无施舍之意:“戚老,窦氏集团目前的所有产业,由我掌管。还有近期有些名气的柠安堂和灵枢阁,是我爱人书柠的事业。今日叨扰,并非为了逼您答应什么,只是由衷敬佩您的为人和风骨。日后,但凡有用得到我们这两个晚辈的地方,无论是为了您自己,还是为了伯母,请随时开口。”他轻轻将一张只印有姓名和私人联系方式的素雅名片,用石桌上的茶杯压住,然后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院子。
厨房内,橘色的暖光下,书柠正将洗净的碗碟用干净的软布细细擦干。水流声停下后,只剩下两人轻缓的呼吸声和碗碟轻微的碰撞声。看着身旁默默帮忙、气质温婉的书柠,戚老夫人心中那堵密不透风的墙,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
书柠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好,转身看向戚老夫人,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伯母,您和戚老在这里隐居,图个清静固然是好,但山居清苦,万一您二位身体有什么不适,或是生活上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千万不要觉得麻烦。我和云开在云圳还有些能力,无论是寻医问药,还是其他琐事,只要能帮上忙,您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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