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目光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深深刺入董璜的心底,将他最后一点侥幸彻底绞碎。
董卓那张肥胖的脸上再无半分平日里的叔侄温情,只剩下生杀予夺的漠然。
他甚至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对着侍立在侧的典韦与沙摩柯,疲惫地挥了挥手。
命令无声,却重逾千斤。
典韦与沙摩柯,这两尊铁塔般的身影瞬间动了。
他们一左一右,像提溜一只小鸡般架起瘫软如泥的董璜。
董璜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裤裆处迅速濡湿一片,散发出难闻的骚臭。
他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爆发出最后的求生欲望,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厅堂:“叔父!叔父饶命啊!侄儿再也不敢了!是他们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的啊!叔父——!”
那声音不似人声,充满了绝望与垂死的挣扎,像一把钝刀在每个人的耳膜上反复切割。
典韦和沙摩柯的脚步沉重而稳定,没有丝毫停顿。
他们巨大的手掌如同铁钳,死死扼住董璜的臂膀,让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可笑而无力。
哭喊声被拖拽着,从厅堂中央一路延伸至门外,然后戛然而止,被一声沉闷的重击和骨骼碎裂的轻响所取代。
世界,瞬间安静了。
厅堂之内,死寂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冰块。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主位上董卓的表情,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那残留的血腥味和骚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的后背都已被冷汗浸透,他们深知,董璜的死亡不仅仅是一个叛徒的终结,更是相国董卓向所有人亮出的獠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哪怕是血脉至亲,也绝不姑息。
董俷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看着门外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青石板,董璜那张惊恐绝望的脸仿佛还在眼前。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堂兄,童年时也曾一同嬉闹,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一丝不忍与怜悯从心底升起,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迈出半步,嘴唇微动,想为那个可悲的堂兄求一句情,哪怕只是收敛尸骨。
然而,一只手却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阴冷。
董俷愕然转头,对上了李儒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李儒没有说话,只是向他极轻微地摇了摇头,嘴角依然挂着那抹万年不变的淡笑,可眼神里的警告却如毒蛇的信子,冰冷刺骨。
只此一眼,董俷瞬间如遭雷击。
他猛然明白了李儒的意思。
背叛,是董氏家族在这个乱世中最不可饶恕的原罪。
今日若他开口求情,在父亲眼中,或许就不是仁慈,而是对叛徒的同情,是对家族铁律的挑战!
妇人之仁,只会动摇父亲刚刚用鲜血竖立起来的绝对权威。
董璜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得如此凄惨,才能震慑所有心怀叵测之人。
董俷缓缓收回了迈出的脚,垂在身侧的拳头却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股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也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权力的残酷与冰冷。
就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主位上的董卓身体突然开始微微颤抖。
他那双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却怔怔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外,浑浊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他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尚在西凉为将,兄长董擢临终前,将年幼的董璜托付给他的场景。
“仲颖,我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璜儿……璜儿就拜托你了。你我兄弟一场,定要护他周全,让他……让他活得像个人样……”
兄长的嘱托言犹在耳,可他刚刚却亲手下令,将兄长唯一的血脉斩杀于府门之外。
一股巨大的悲痛与悔恨瞬间击垮了这位权倾朝野的枭雄。
他不再是那个令人畏惧的相国,只是一个违背了兄长遗愿的罪人。
“兄长……兄长啊!!”董卓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悲嚎,肥硕的身躯从座位上猛然站起,跌跌撞撞地扑向董俷,“阿丑!为父对不住你大伯啊!我对不住他啊!”
他一把将董俷紧紧抱住,这个平日里威严如山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在儿子怀中放声痛哭,老泪纵横。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董俷的肩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充满了悔恨与痛苦,让整个厅堂都笼罩在一种沉重到极致的哀伤之中。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能默默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情绪冲击。
许久,董卓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他松开董俷,通红的双眼扫过堂下众人,那股杀伐决断的气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今日之事,皆因汉室衰微,奸佞横行!传我命令,明日早朝,废黜少帝,另立陈留王为君!”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废立皇帝,这可是改朝换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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