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骆潇计上心头,安抚他:“你别担心,我有法子应对,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即可。”
谢桑年淡漠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只一瞬,便移开,往外走。
腿脚一瘸一瘸的,但坚定,像在告诉她,外人的目光他根本不在意。
骆潇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的瘸腿上。
谢桑年九岁考上秀才,在书院里名列前茅,出事的时候已经快要参加举人考试了。
人人认定他会是榜首,举人之后怎么着也是前三甲,却没想到……
他和做官之间,就差这临门一脚,结果腿瘸了,还被赶出书院。
骆潇无法接受和谢德丰做夫妻。
也不愿意一辈子被困在这竹溪村,她是一定要离开的。
在此之前,绝对不能和谢桑年结仇。
这少年戾气重,指不定会在背后怎么害她。
当下说什么也不能让柴满仓反咬她和谢桑年一口的事情成功。
骆潇追上去把他拦住:“外头都是村民,你就这样走出去,无法自证清白。
“或许你认定清者自清,你也不需要那些人的认可,但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往后你还怎么参加科考?”
谢桑年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很细微,但是骆潇察觉到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以及言语,不符合红杏的人设,大概已经引得谢桑年怀疑了,但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应对。
而且她总不能一直冒充红杏活下去,她也活不成红杏的样子,所以她只能做骆潇。
骆潇继续看着谢桑年,目光坚定,但声音温和:“我知道你依然想回书院念书,依然想参加科考,带妹妹过上好的生活,而且你的能力完全有希望考上状元。
“但是如果今天你不配合我,我们名誉扫地,书院不会再收你。
“你爹烂人一个,也不会有人给你写举荐信,你还是无法参加科考,也就不会有钱治疗你瘸掉的腿。”
前世谢桑年的瘸腿,其实是有希望治疗的,但是谢德丰为了控制他,在红杏的怂恿下,直接把谢桑年这条瘸腿给彻底弄断了。
即便后来谢桑年做了丞相,也是坐在轮椅上。
“哪怕我不是你的后娘,只是一个认识你的人,我都会觉得很惋惜。”骆潇道:“走满是泥泞的路,和走在泥泞的路上还要遭受狂风暴雨,是有区别的呀。”
说完,骆潇转身去找东西了。
余光里,少年修长的身影没动,只是一边肩膀随着瘸腿微微塌陷下去。
院子里的村民,还在逐渐增多。
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柴满仓兴奋道:“媳妇儿我就说吧,他们两人青天白日就敢勾搭在一起,被大伙儿发现了不敢出来,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
秦氏原本还有些存疑的,现在却是信了个十成十,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不敢出来?
“哎哟这娘们是真不要脸啊,仗着老谢不在家,就敢偷人!”
赶来的村民们,已经唾骂开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对对对,就是这句话!老谢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养出来的儿子,敢睡他的女人。”
众人仿佛被戳中笑点哈哈大笑。
“先前我还以为谢家老二是个人才,毕竟九岁就中了秀才,后来也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书院赶出来了,还被他爹打瘸了一条腿,现在看来他那时候就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好人家的儿郎,谁会和自己后娘不清不楚啊。这样的人,还想重回书院读书?呸!”
这些话语从薄薄的门板里漏进去,叫骆潇和谢桑年都听得一清二楚。
骆潇偷看对面的谢桑年一眼。
少年眼皮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小片阴影,阴影底下是横生的戾气,浓郁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此时的他尚且年幼,还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也没有将来身为奸相时候的锋利气势。
但骆潇心里还是紧张,拿着量尺,轻轻碰了下谢桑年的胳膊,“你换个姿势。”
女人的手没干过重话,是粉白的,手指纤长白皙,没带一点茧子,触碰在他胳膊上的时候很轻,但却叫谢桑年浑身紧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她手挥开,量尺掉在地上。
骆潇差点跌倒在地,站直身体之后便瞪向谢桑年,她从小在偏远农村长大,读初中之后去了镇上,明显的贫富差距,强烈的自卑滋长出了超强自尊心。
其实后来工作了才知道,镇子也没有很富裕,相对比县城和省会城市,同样很贫穷。
但是偏远农村,和镇上隔了太多座大山,她第一次知道别的孩子的生活,和她完全不一样,是两个世界。
她长成了刺猬,像现在这样。
内心再柔软怯懦,也必须竖起一身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不好欺负。
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遭受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嫌弃了,骆潇感觉一下子伤到了自尊心,脸色涨红,眼里有一团怒火。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发作,谢桑年却已经单膝蹲下,将量尺捡起,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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