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域王座
第三章 勇者之殇
“她是‘光之子’,”莫尔解释道,“是光在意识到自己纵容贪婪后,悄悄留在人间的‘火种’。不同于教会那些被欲望污染的圣光,她的力量里带着最初的纯净,能分辨善恶,也能净化被扭曲的信仰。”
莉莉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胎记,从小就会在她情绪激动时发烫。原来这不是普通的印记,而是光留下的证明。她抬头看向莫尔,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如果我的力量能帮上忙,我愿意全力以赴。”
莫尔领着两人走进宫殿深处的藏书阁,这里的书架高耸入云,每一本典籍的封面上都刻着发光的古老符文。祂抽出一本封面泛着暗金光泽的书,书页翻开时,金色的文字在空中浮动:“这是《创世录》的原本,里面记载了我和光最初的模样,还有教会篡改历史的证据。只要把它带回人间,就能让大部分人看清真相。”
科林刚要接过典籍,藏书阁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黑色水晶制成的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淡紫色的瘴气顺着门缝涌了进来,带着熟悉的圣光气息。
“是教会的人。”莫尔的脸色沉了下来,左眼的火焰剧烈跳动,“他们居然找到了通往烬域的另一条路,还带来了‘勇者’。”
“勇者?”科林愣住了。在教会的传说里,勇者是被圣光选中、能斩杀魔神的救世主,每隔百年就会出现一位。他原以为这只是教会编造的谎言,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
三人冲出藏书阁时,宫殿大厅里已经站满了穿着银白色盔甲的骑士。他们的盔甲上刻着复杂的圣光符文,手中的长剑散发着刺眼的金光,显然是教会的精锐部队。而在骑士们的簇拥下,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年轻人——他的头发是纯粹的金色,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明亮,手中握着一把镶嵌着巨大钻石的长剑,剑身上流动着比其他骑士更浓郁的圣光。
“他就是这次的勇者,艾力克。”莫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光为了阻止我揭露真相,居然把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他身上,让他成为了‘完美的正义化身’。”
艾力克看到莫尔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声音洪亮如钟:“魔神莫尔,你迷惑人类,破坏世界和平,今天我就要代表圣光,将你彻底净化!”
“净化?”莫尔冷笑一声,两对翅膀猛地展开,黑色的鳞片在圣光的照射下泛着幽蓝的光泽,“你连真相都不知道,就敢说自己代表正义?你以为你身上的圣光很纯净吗?那里面掺杂着多少被教会杀害的异端的怨气,你知道吗?”
“胡说八道!”艾力克怒喝一声,纵身跃起,长剑直刺莫尔的心脏。他的速度快得惊人,科林和莉莉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离莫尔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莫尔突然侧身避开,黑色的爪子抓住了艾力克的手腕。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金色的圣光和黑色的瘴气在空中炸开,整个宫殿都在剧烈摇晃。艾力克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莫尔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强大。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十字架,猛地贴在莫尔的爪子上。
“圣光封印!”艾力克大喊一声,金色的十字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道圣光锁链从十字架中射出,缠绕住莫尔的身体。莫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黑色的鳞片开始脱落,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莫尔!”科林和莉莉安同时冲了上去。科林挥舞着长剑,斩断了缠绕在莫尔身上的圣光锁链;莉莉安则举起弓箭,金色的箭羽带着纯净的光之力,射向艾力克手中的十字架。
弓箭射中十字架的瞬间,金色的光芒突然黯淡下来。艾力克惊讶地看着莉莉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的力量……为什么和我的不一样?”
“因为你的力量被教会扭曲了。”莉莉安的声音很平静,手腕上的金色胎记开始发烫,“你以为你在守护正义,其实只是在帮教会掩盖谎言。那些被你斩杀的‘异端’,他们只是想说出真相而已。”
艾力克愣住了,他想起自己成为勇者后,斩杀的第一个“异端”——那是一个年迈的学者,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典籍,嘴里不停地喊着“历史是假的”。当时他毫不犹豫地斩下了学者的头颅,可现在回想起来,学者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不甘和悲伤。
“不……这不可能。”艾力克摇着头,手中的长剑开始颤抖,“教会说的都是真的,你是被魔神迷惑了!”
“你自己看看吧。”科林趁机将《创世录》扔到艾力克面前,金色的文字在空中浮动,清晰地展示着莫尔和光最初的模样,还有教会篡改历史的过程。
艾力克盯着那些文字,身体开始发抖。他一直坚信的正义、一直守护的信仰,居然真的是一场骗局。他想起教会的主教在他出发前,偷偷塞给他的一瓶黑色药水,说“如果遇到无法说服的人,就用这个让他闭嘴”——现在他才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净化药水”,而是能让人失去理智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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