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云素衣有点恶心,突然觉得晨起吃的有点儿太多了,反胃。
从前也不见得这几人有这么扭捏,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纪汉佛和白江鹑脸一僵,有些尴尬,随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毕竟这么多年历练下来,百川院声望大不如前,少不了要和各种牛鬼蛇神打交道,别的不说,脸皮子倒是练厚了不少。
两人见李莲花重新坐了下来,不走了,只能尽量忽视李莲花的存在,没办法,总不能一直耗着吧?!
于是纪汉佛清了清嗓子,收敛心思,说出了自己一大早前来的目的:
“这......我们二人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想和三门主商量!自从十年前四顾门解散之后,门中走的走,死的死,只有我们几人努力将百川院保存了下来,这些年来,百川院群龙无首,声望大不如前,这次三门主您回来,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是啊,这十年来金鸳盟也从未在江湖上停止作恶,虽然我们也在努力维持,但是终究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所以......我们想请三门主您回来,重振四顾门!!”
白江鹑一脸真诚的附和,他们是真的想云素衣回来,虽然李相夷不在了,但是云素衣的名头也不小,以她在江湖上以及四顾门旧人中的名望,只要她开口,重振四顾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错!自从门主他去、失去踪迹之后,四顾门人心离散,二门主又......如今能够重振四顾门的人,就只有三门主你了啊!虽然已经十年时间过去,但是如今江湖上四顾门的声名还是在的,只要您回来,就一定可以重振往日四顾门的荣光!!更何况,四顾门是你和门主一手创立的,难得你真的忍心四顾门就这么消逝吗?”
纪汉佛本想说去世,但是被云素衣饱含冷意的眼神刺了一下,僵硬的改了说辞。
两人使尽浑身解数想要说服云素衣留在百川院,口中劝解的话源源不断,越说心中越发火热,已经开始畅想云素衣回到百川院之后他们重振四顾门的风光场面。
就在两人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画面中时,却被一声嗤笑打断了幻想。
二人有些不悦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正对上云素衣写满了嘲讽的眼睛,顿时愣住,喋喋不休的话语也刹那间停住,就跟卡了嗓子的鸭子似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我还以为你们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居然是因为这个,我以为,十年前你们就知道我的态度了!”
十年前,李相夷生死不明,四顾门分崩离析,纪汉佛几人笃定李相夷已经死了,肖紫衿更是将四顾门元气大伤的原因全都怪在李相夷头上。
而纪汉佛几人眼睁睁的看着肖紫衿往李相夷头上泼脏水却无动于衷,丝毫没要阻止的意思,几人之中也就只有石水看不过眼,差点和肖紫衿大打出手。
而云素衣当年离开四顾门,有很多原因,虽然当时是极度伤心之下愤而离去,过后她却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四顾门是李相夷和她一手创立的没错,这是他们的理想,是他们的心血,确实很重要!
可是李相夷更重要!
人心易变,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当初没有想到会切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而这个道理,过了十年,现在云素衣理解的更透彻了。
在纪汉佛和白江鹑慌乱心虚的目光中,云素衣冷漠道:“你们想让我留下来,不过是想借着我和相夷的名头做百川院宣扬名声的垫脚石罢了!十年不见,功力不见涨,弯弯绕绕的心思倒是一点没少!这么多年了,半点长进都无,你们如今这副模样,不像是个维护武林正义的大侠,倒是朝堂上蝇营狗苟的伪君子!”
无视两人羞愤涨红的脸色,她继续嘲讽道:“什么时候,江湖上的事,要听朝廷号令了?!”
“当年的四顾门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规矩,什么时候看过朝廷的脸色,便是皇帝老儿来了没用!如今倒好,你们居然要和小小的监察司争抢执法权,还要给人家面子?”
云素衣的话语毫不留情,半点没有要给两人留面子的意思,嘲讽的语气说的纪汉佛和白江鹑羞愤的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除却羞愤,纪汉佛心中又多了几分不甘与埋怨,百川院落寞又不全是他们的错,当初四顾门解散,与金鸳盟的大战死伤本就不少,又走了一部分,留下来的本就不多,要不是他们几个人力挽狂澜,现在连百川院都不知道在哪儿!
可是在云素衣眼中,他们居然一无是处,他们做出的努力全被无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眼中的愤然没有遮掩好,被云素衣瞧了个清清楚楚,她轻笑一声,目光如剑芒,似乎能直接刺穿人的心底。
“怎么,我说错了?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耗尽心力将百川院保留了下来,继续维持武林秩序,就算没有功劳,也应该有苦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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