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蹲在麦场边的石碾子上,指尖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没烧透的木炭棍。不远处,陈铁牛正抱着个麻袋往场院角落挪,粗布裤子蹭过麦秸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活像只偷玉米的獾子。
“你那儿藏啥宝贝呢?”林舟突然开口,吓得铁牛手一抖,麻袋“咚”地砸在地上,滚出半袋饱满的黄豆。
“娘嘞!”铁牛捂着胸口直喘气,看清是林舟才骂骂咧咧道,“吓死俺了!这是俺偷偷留的种子,明年开春想种两垄豆子——队里分的不够吃,俺寻思着多收点给秀莲妹子磨豆腐。”他挠挠头,黝黑的脸在月光下泛着憨直的光,“你可别告诉李书记啊,不然又要说俺搞资本主义尾巴。”
林舟捡起颗黄豆,圆润饱满,确实是好种子。他从戒指里摸出个小布包递过去:“这个给你,比你的种子强。”布包里是穿越前囤的杂交豆种,产量能比本地品种高一半。
铁牛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豆子咋这么亮堂?跟抹了油似的!”
“城里亲戚寄的,说是新培育的品种。”林舟拍了拍他的肩膀,“种的时候掺点草木灰,保准结得多。”他没说的是,戒指里还有半包复合肥,等开春掺在底肥里,产量能再翻番。
铁牛把布包揣进怀里,胸口鼓鼓囊囊的,跟揣了只小兽似的。“林舟哥,你说咱能熬过这个冬天不?”他突然闷声问,“俺娘昨天偷偷跟我说,后山的树皮都快被扒光了,再这么下去……”
林舟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山尖上的月亮像块被啃过的玉米饼。“能。”他说得肯定,“下个月我去县城换点红薯干,你跟我搭个伴。”
铁牛猛地抬头:“真的?俺听说县城供销社最近查得严,私换东西要被批斗的!”
“有办法。”林舟往嘴里丢了颗炒豆子——是用戒指里的铁锅炒的,撒了点盐,香得能勾出馋虫。“我认识个供销社的老伙计,他闺女上次发烧,我给过两瓶青霉素。”
这话半真半假。那老伙计确实欠他人情,但青霉素是上个月偷偷塞给周秀莲,让她转交给对方的。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手里有“硬通货”。
铁牛却当了真,咧着嘴笑起来,露出两排黄牙:“还是林舟哥有本事!俺就说你不是一般人——上次你给俺娘的那瓶止咳糖浆,比赤脚医生开的草药管用多了!”
“小声点。”林舟拽了他一把,“别让人听见。”他指了指场院那头的草棚,“李书记的侄子就睡那儿。”
铁牛赶紧捂住嘴,使劲点头,眼睛却亮得像藏了两颗星星。
两人正说着话,麦秸垛后面突然传来窸窣声。林舟瞬间绷紧了神经,摸出腰间的瑞士军刀——这是他穿越时带的“防身武器”,至今没敢拿出来过。铁牛也不含糊,抄起旁边的木叉,压低声音:“是不是偷麦子的?俺说最近总少麦秸呢!”
阴影里钻出个瘦小的身影,手里还攥着把麦秸,不是别人,正是周秀莲。她显然没料到会撞见他们,吓得脸都白了,辫梢的红绳抖个不停。
“秀莲妹子?”铁牛愣了,“你咋在这儿?”
周秀莲把麦秸往身后藏,脸颊红得像熟透的山楂:“我、我来捡点麦秸引火……俺娘说灶膛总烧不旺。”她的目光落在林舟手里的炒豆子上,咽了口唾沫,显然是饿了。
林舟把布包递过去:“拿着吧,刚炒的。”
周秀莲没接,反而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我给你带了两个菜窝窝,用野菜和的面。”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知道你晚上总来麦场……”
林舟心里一动。他确实总来这儿“放风”,每次都能从戒指里摸点东西出来垫肚子,没想到被她注意到了。
“谢了。”他接过来,窝窝还带着余温,捏在手里软软的。“你也吃点豆子。”这次周秀莲没推辞,捏了几颗放进嘴里,脸颊鼓鼓的像只偷食的松鼠。
铁牛在旁边看得直乐:“俺说秀莲妹子最近总往麦场跑,原来是给林舟哥送吃的啊!”
“你胡说啥!”周秀莲的脸更红了,抓起把麦秸就往铁牛身上丢,“再乱说我告诉李书记,说你私藏豆子!”
铁牛笑着躲开:“别别别!俺不说了还不行嘛!”他凑到林舟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林舟哥,俺先回去了,给你俩腾地方。”说完挤了挤眼睛,扛着木叉溜了。
麦场里只剩下他们俩,月光把周秀莲的影子拓在麦秸垛上,像幅模糊的剪纸。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辫梢的红绳:“下个月去县城,能带上我不?俺想换点绣花线,给俺娘做双鞋。”
“能。”林舟咬了口菜窝窝,野菜有点涩,但混着麦香格外踏实。“不过得装作不认识,分头走。”
周秀莲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俺知道!俺娘说过,干事要稳妥。”她忽然想起啥似的,从兜里摸出个小布包,“这个给你。”
是双鞋垫,上面绣着两只戏水的鸭子,针脚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劲儿。“俺、俺第一次绣,绣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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