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兴六年(公元228年)春,祁山古道的尘土被蜀军撤退的脚步扬起,绵延数十里的队伍中,有疲惫的士兵、扶老携幼的百姓,还有满载粮草军械的车辆,气氛沉重却不失秩序。诸葛亮骑在中军的战马上,眉头紧锁,目光不时扫向身后的来路——他知道,司马懿绝不会放过这个追击的机会,张合的先锋军必定已在身后疾驰,一场关乎全军安危的伏击战,已箭在弦上。
“丞相,斥候回报,张合率领三万先锋军,距离我军已不足五十里,正日夜兼程追击!”魏延纵马赶来,声音急促。
诸葛亮羽扇轻摇,神色却异常沉稳:“张合乃曹魏名将,骁勇善战,却素来急躁,急于立功。他料定我军撤退仓促,必然防备松懈,这正是我军设伏的绝佳时机。”
他勒住战马,取出舆图,手指重重点在一处标记上:“此处名为木门道,两侧悬崖峭壁,中间仅有一条狭窄通道,是祁山古道的必经之路,也是伏击的绝佳地点。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魏延、姜维随我率两万精兵在此设伏,其余大军继续向汉中撤退,由马忠、邓芝断后,保护百姓与物资。”
“诺!”魏延、姜维齐声领命,眼中闪过一丝战意。败走街亭的憋屈,终于有了宣泄的机会。
勘察地形,布设伏兵
木门道两侧,山峰高耸入云,崖壁陡峭如削,通道最窄处仅容两匹马并行,抬头只能望见一线天。谷底乱石嶙峋,杂草丛生,正是隐藏伏兵的天然屏障。诸葛亮率两万精兵抵达后,立刻下令展开部署,每一个细节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魏延听令!”诸葛亮羽扇一挥,“你率一万精兵,携带诸葛连弩、滚石擂木,埋伏在木门道东侧悬崖之上。待张合先锋军进入通道中段,听我号令,即刻放下滚石擂木,封锁其前路,同时诸葛连弩齐射,打击敌军前锋!”
“末将遵令!”魏延接过令旗,率领士兵迅速攀爬上东侧悬崖。士兵们动作敏捷,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擂木堆放在崖边,诸葛连弩手则趴在草丛中,箭矢上弦,瞄准谷底通道,屏住呼吸,静待敌军到来。
“姜维听令!”诸葛亮又道,“你率八千精兵,埋伏在西侧悬崖,携带火箭、火油与长刀,待敌军进入伏击圈,先发射火箭,点燃谷底的干草与灌木,制造混乱,再率军从西侧悬崖俯冲而下,截断敌军后路,与魏延形成夹击之势!”
“臣遵令!”姜维领命而去,士兵们在西侧悬崖上铺设木板,方便冲锋,同时将火油洒在谷底的干草上,火箭手们严阵以待,只待号令。
“剩余两千士兵,随本相埋伏在通道出口处,设置绊马索、拒马与陷阱,防止敌军突围,同时接应魏延、姜维两军!”诸葛亮最后下令,亲自指挥士兵在通道出口处挖掘深坑,铺设绊马索,架设拒马,形成最后一道封锁线。
布置完毕后,整个木门道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崖壁的呼啸声。蜀军士兵们隐藏在草丛、岩石之后,大气不敢喘,目光死死盯着通道入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诸葛亮坐在一块巨石之后,羽扇轻摇,神色平静,心中却在默默计算着时间——他算准了张合的行军速度,也算准了他急于追击的心态。
诱敌深入,张合轻敌
两日后,正午时分,木门道入口处扬起滚滚烟尘,张合率领三万先锋军浩浩荡荡地赶来。他身披重甲,手持长枪,骑在战马上,神色急切,眼中满是建功立业的渴望。
“将军,前面便是木门道,地形险要,恐有埋伏!”副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张合冷哼一声,不屑地摆手:“诸葛亮已是丧家之犬,率领残兵败将与百姓逃窜,哪里还有心思设伏?再说,蜀军士气低落,疲惫不堪,即便有埋伏,也不足为惧!”他想起司马懿的叮嘱,心中虽有一丝犹豫,但建功的渴望很快压倒了谨慎。
“将军,不如派少量士兵先行探查,确认安全后再进军?”副将再次劝阻。
“不必!”张合厉声下令,“全军加速前进,穿过木门道,追上蜀军主力,活捉诸葛亮,立下不世之功!”他急于追击,根本没有意识到,死亡的陷阱已在前方等待着他。
曹魏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木门道,士兵们排成长长的队伍,在狭窄的通道中艰难前行。谷底的干草被马蹄踩踏,发出沙沙的声响,两侧的悬崖高耸入云,让人心生压抑。但士兵们急于立功,纷纷加快脚步,丝毫没有察觉,悬崖之上,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无数支箭矢已对准了他们。
“将军,蜀军的痕迹消失了!”一名斥候前来禀报,“前方通道空无一人,百姓与物资的踪迹也不见了!”
张合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前进。“继续前进!诸葛亮定是怕我军追击,加快了撤退速度!”
就在此时,曹魏大军的前锋已进入通道中段,后军还在入口处,整个队伍如同一条长蛇,被困在狭窄的木门道中,首尾不能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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