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我蹲下来,看着书包里探出头的猫。它耳朵尖还沾着点刚才蹭到的灰尘,舌头舔了舔爪子,动作优雅得不像只流浪猫,“还有陆沉,他那把匕首……”
“他是斩灵人。”三花猫突然跳上布满划痕的操作面板,小爪子扒拉着老式拨号盘,金属转盘转动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专门斩我们这种‘灵宠’的。”
我愣在原地,后颈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下淌。陆沉是历史系的学霸,上次期末考还帮我划过重点,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怎么可能是“斩灵人”?
“那你……”
“我是守印猫。”三花猫抬头时,路灯的光刚好透过玻璃上的破洞照在它脸上,瞳孔缩成细缝,“看管‘镇灵印’的。今天那个爬楼的外卖员,是偷印贼变的。”
拨号盘转完最后一格,电话突然发出刺耳的忙音,“嘟——嘟——”声像根针,扎得耳膜发疼。三花猫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夹在腿间,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晚了……他们找到这里了。”
电话亭外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有人用指甲刮擦墙壁,“沙沙,沙沙”,从巷口一路蔓延过来。我屏住呼吸,透过玻璃上的破洞往外看——几个黑影正贴着墙根飘过来,不是走,是脚不沾地地飘,黑袍下摆拖在地上,扫过碎石子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影卫……”三花猫的爪子紧紧扒住操作面板,把塑料都抠出了白痕,“他们闻见引灵纹的味道了。”
我突然想起陆沉衬衫上的血迹,还有电梯里那具冒蓝光的尸体。如果陆沉是斩灵人,那具尸体……难道是被他杀的?可他为什么要帮偷印贼隐瞒?
“把这个戴上。”三花猫突然从项圈里叼出个东西,借着微光看清,是枚铜钱大小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只蜷缩的猫,尾巴绕成个圈,“这是隐灵玉,能遮住引灵纹的光。”
我接过玉佩往脖子上挂,冰凉的玉面刚贴上皮肤,手掌心的灼痛就像被掐灭的火苗,瞬间消失了。外面的黑影突然停在电话亭外,最前面那个黑袍人缓缓抬起头,兜帽下露出片苍白的下巴,皮肤像泡过福尔马林,毫无血色。
“他们看不见你了,但能听见声音。”三花猫把脑袋埋进前爪,声音压得像耳语,“别出声,等他们走。”
我咬着嘴唇,连呼吸都放轻了。黑影在外面徘徊,其中一个突然抬起手,露出只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指节泛着青黑。他的指尖往电话亭玻璃上一按,“咔嚓”一声,原本的破洞突然裂成蛛网,一股寒气顺着缝隙钻进来,带着股腐烂的甜腥味。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夜里听着格外瘆人。黑影们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齐刷刷地转向巷口,黑袍下摆一飘,悄无声息地飘了过去。
我瘫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冷的铁皮壁,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三花猫从书包里跳出来,蹲在我膝盖上,用脑袋蹭我的手背,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我的手腕:“是夜游猫引开了他们。”它顿了顿,声音软下来,“它们是守印猫的伙伴,住在老城区的下水道里。”
“你刚才说的镇灵印……”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到底是什么?”
三花猫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电话亭外的灯笼光,突然多了种不属于猫的哀伤:“镇灵印是封印‘阴灵’的东西,藏在城隍庙的神像肚子里。”它舔了舔鼻子,“今天那外卖员用黄焖鸡的香味引我过去——那香味里掺了‘迷灵散’,专门对付我们灵宠的。等我醒过来,印已经被偷走了。”
我猛地想起诺基亚屏幕上的视频,城隍庙匾额下那两个暗红色的“血祭”字。难道那视频是在预言这件事?
“对了,你的诺基亚。”三花猫突然跳回操作面板,爪子指着我掉在地上的书包,“那不是普通手机,是‘预知器’,每一代守印人都有一个。”
“守印人?”
“就是能看见未来的人。”三花猫用爪子拍了拍我的手背,正好落在那枚淡青色的印记上,“你掌心里的引灵纹,就是记号。从你捡到手机开始,你就是这一代的守印人了。”
我还想问什么,电话亭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却像踩在鼓点上,一下下敲在神经上。不是影卫那种飘行的无声,是实实在在的脚步声,鞋底碾过碎石,清晰可闻,而且越来越近。
三花猫的毛“唰”地全炸开了,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是陆沉!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慌忙往书包里摸,想找找有没有能当武器的东西——哪怕是块石头也好。指尖却触到个硬邦邦的物件,掏出来一看,竟是那半块诺基亚碎片。刚才明明已经裂成两半,此刻却合在了一起,裂缝里的蓝光虽然熄了,屏幕却亮着,上面用宋体字显示着一行新的字:
【下一个预知点:明晚子时,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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