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同融化的蜂蜜,缓缓淌过纱窗的网格,在床头织出菱形的光斑。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在墙壁上投下灵动的光影,仿佛在跳着一支温柔的舞蹈。Doro 发梢的铃铛最先感知到这份暖意,在她迷迷糊糊翻身为身旁的西西盖毛毯时,发出细碎的轻响。那声音像是春天里第一只苏醒的蜜蜂,在晨光中轻轻吟唱。床上的两个小身影紧紧挤成一团,Doro 粉色睡裙上的草莓图案,与西西蓝裙子上褪色的云朵花纹缠在一起,宛如两支被揉皱的,柔软又甜蜜。她们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静谧的房间里谱写出一首温馨的摇篮曲。
突然,西西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小猫。她蜷缩着往 Doro 怀里钻,睫毛剧烈颤动,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那呜咽声微弱而颤抖,仿佛是受伤的小鸟在无助地哀鸣。Doro 立刻清醒过来,小手慌乱地拍着对方后背,声音里满是担忧:“西西不怕!Doro 在呢!” 可西西的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沾湿了 Doro 的袖口,洇出深色的痕迹。泪水顺着西西的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像是一颗颗晶莹的珍珠,诉说着她内心的恐惧。
我冲进房间时,正看见西西抱着缺耳朵的布熊瑟瑟发抖,眼神里还残留着噩梦的阴影。她的指甲深深掐进 Doro 的胳膊,苍白的指节微微泛青,却浑然不觉。Doro 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睫毛上打转,却仍用袖子轻轻给西西擦脸,声音带着哭腔:“人马上来!人会打败噩梦怪兽的!”Doro 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焦急,仿佛只要她足够大声,就能驱散西西心中的恐惧。
西西看见我时,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扑进我怀里。她的小身子抖得厉害,发梢的铃铛撞在我锁骨上,发出不安的轻响。“是人......” 她把脸埋进我睡衣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梦见纸箱被雨淋湿了,布熊也不见了......” 潮湿的水汽透过布料,在我胸口晕开一片。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那是噩梦留下的余悸,也是对安全感的极度渴望。
我这才注意到她攥在手里的布熊 —— 缺了耳朵的地方露出新缝的线迹,歪歪扭扭的针脚,是昨晚 Doro 打着哈欠,趴在台灯下熬夜缝补的。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头发,在后颈处看见淡淡的胎记,形状弯弯的,和 Doro 右肩那颗心形的胎记,竟像两片能拼合的拼图。这奇妙的巧合,仿佛在诉说着她们之间特殊的缘分。
“我在呢,” 我温柔地吻了吻她发顶,熟悉的奶香混着淡淡汗味萦绕鼻尖。Doro 立刻把自己最爱的安抚小熊塞进西西怀里,眼睛亮晶晶地说:“你听,小熊在说‘西西最勇敢’。” 小熊肚子里的铃铛发出闷闷的响,西西终于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伸手轻轻戳了戳 Doro 的脸:“Doro 眼睛红红,像小番茄。” 这一刻,紧张的氛围被这童真的话语打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晨光里,两个小女孩挤在我怀里。西西的手指慢慢蜷进我衣角,像只终于安心的小兽。Doro 用指尖戳了戳她鼻尖,突然来了兴致:“以后噩梦来了,我们就用枕头打它!” 说着举起粉色枕头,上面还绣着 Doro 歪扭的名字,针脚间还夹杂着几根彩色丝线,是她偷偷用我的绣线绣的。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充满了 Doro 的童真与可爱,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的心意。
厨房飘来燕麦粥的香气时,西西已经能小声说着梦里的细节。她声音软软的:“雨下得好大,纸箱变成了小船,布熊飘走了......”Doro 突然跳下床,光着脚丫啪嗒啪嗒跑到书桌前,举着彩笔跑回来,眼睛里闪着光:“我们把噩梦画出来,再用星星贴纸封印它!” 她们趴在地板上认真创作,Doro 用黑色蜡笔在纸上涂出张牙舞爪的怪兽,还不忘给它画上三只眼睛。西西则小心翼翼地贴着金色星星,神情专注得像在完成一件伟大的作品。最后,她们画了三个手拉手的小人 —— 两个扎着铃铛的小女孩,和一个被她们围在中间的大人。她们一边画,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房间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开始啄食窗台上的面包屑。西西突然指着画纸上的星星,眼神亮晶晶的:“人知道吗?Doro 说你的拥抱是星星做的。”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抱她们留下的痕迹,“像这样,软软的,暖暖的。”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简单而真挚的话语,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Doro 把画贴在床头,晨光正好落在三个小人的脸上。西西的布熊坐在枕头边,脖子上系着 Doro 的粉色头绳,而我的两个小宝贝,正用彩笔给噩梦怪兽画笑脸。在她们童真的世界里,哪怕是最可怕的梦,也能被爱驯服。那幅画,不仅仅是她们的创作,更是她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彼此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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