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常怀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晓龙一见常怀仁进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满脸的委屈与无奈，快步走到常怀仁面前，说道：“常副局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您看看，我这好端端地来采访，就被您手下的人打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您说，咱警察局的声誉可怎么办啊？”
说着，明晓龙又指了指桌上的相机零件和《鸾凤》杂志，“我不过就是报道了一些社会现象，就遭此毒手，我要是不讨个说法，往后还怎么在这新闻界立足啊。”
常怀仁的目光在桌上的东西和明晓龙的额头上扫了一圈，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他最讨厌这种因为内部矛盾而把事情闹大，影响警察局形象的事儿。
而且，最近上头对警察局的工作本就诸多不满，若是因为这么个事儿再被捅出去，自己这副局长的位子怕是也不稳了。想到这儿，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文伟强！” 常怀仁厉声喝道，“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文伟强心中一沉，知道事情怕是要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他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明晓龙，又看了看周围同事们复杂的眼神，无奈地跟在常怀仁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在去副局长办公室的路上，文伟强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在警察局兢兢业业的工作，自认为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儿。
这次阻止明晓龙偷拍龙丽姬，本就是出于正义，没想到却被这记者反咬一口。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在这个黑白颠倒的世道里，难道正义真的就这么难伸张吗？
常怀仁的办公室布置得简洁而庄重，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挂着一幅孙中山先生的画像。常怀仁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示意文伟强坐下。文伟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着常怀仁。
“文伟强，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怀仁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股压迫感。
文伟强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从他发现明晓龙鬼鬼祟祟地在龙丽姬住处附近转悠，到看到他拿着相机意图偷拍，自己上前阻止，双方发生冲突。他说得条理清晰，眼神中透着真诚。
常怀仁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等文伟强说完，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文伟强，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我也相信你说的话。但是，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明晓龙一口咬定你打人，他要是真把这事儿见了报，咱们警察局可就被动了。上头最近对咱们的工作本就不满意，这要是再出个这事儿，我也保不住你。”
文伟强心中一震，他没想到常怀仁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直以为常怀仁是个明事理的领导，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却选择了妥协。他看着常怀仁，眼中满是失望：
“常副局长，难道就因为怕他见报，咱们就要纵容这种小人吗？就任由他去侵犯别人的隐私，颠倒黑白吗？”
常怀仁避开了文伟强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但是现实摆在这儿。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会通知钱建国尽快给你办理辞职手续。”
文伟强感觉自己的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一阵剧痛。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盯着常怀仁：“常副局长，您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啊！我在警察局这么多年，就因为这么个事儿，您就要开除我？”
常怀仁也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放心，该给你的补偿，局里不会少你的。你先出去吧。”
文伟强咬着牙，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狠狠地瞪了常怀仁一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刑警二处的办公室，文伟强发现明晓龙还在那儿，正跟几个警员吹嘘着自己的 “英勇事迹”。看到文伟强回来，他立刻又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怎么样，文警官，是不是挨批了？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打人。” 明晓龙冷笑着说道。
文伟强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收拾东西。他的手有些颤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周围的同事们都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人敢出声。
就在这时，钱建国匆匆走了进来。钱建国是刑警二处的处长，文伟强一直很敬重他。钱建国看到文伟强在收拾东西，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走到文伟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伟强，先别着急收拾，我去跟常副局长说说。”
文伟强抬起头，看着钱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钱处长，您……”
钱建国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他来到常怀仁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常副局长，文伟强的事儿，您看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钱建国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事儿确实是明晓龙理亏在先，文伟强也是为了维护正义。就这么把他开除了，怕是兄弟们心里都不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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