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黑山峪又休整了三日,待体内躁动的魔功真气暂时被仙魔瞳的力量勉强压制下去后,便将营中事务暂交铁牛和周安共同打理。
他深知玄冰原路途遥远,环境险恶,绝非短期可往返,而黑山峪军情紧急,他不能离开太久。稳妥起见,他决定先前往相对较近的边陲大城——“天水城”碰碰运气。
天水城,虽地处北疆,但因是沟通中原与塞外的重要商埠,繁华程度远非黑山峪这等军镇可比。城内三教九流汇聚,消息灵通,时常有拍卖行举行各种拍卖会,不乏一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奇珍异宝、功法秘籍。
林默稍作易容,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青衫,带着狗娃和两名精干的斥候,悄然离开了黑山峪。一路无话,几日后,一座巍峨雄壮的巨城便出现在地平线上。
城墙高耸,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与黑山峪的肃杀氛围截然不同。
入城后,林默让狗娃等人分散打探消息,自己则直奔城中最大的“万宝楼”拍卖行。据闻,三日后这里将举行一场大型拍卖会,压轴之物中,便有一株能清心净神的“静心莲”。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拍卖会当日,万宝楼门前人流如织,华服锦衣的富商大贾、气息沉稳的江湖豪客、甚至一些隐约带着官家气度的人物络绎不绝。
林默缴纳了不菲的保证金,领了一个普通席位号牌,低调地走入会场。
会场内灯火通明,装饰奢华。林默在角落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仙魔瞳微微运转,将会场内众人的气息强弱、以及一些随身携带的宝物光华尽收眼底,心中已有几分计较。
拍卖会循序渐进,各种兵器、铠甲、药材、乃至低阶功法和奴隶被一一呈上,引得台下竞相出价,气氛热烈。林默始终按兵不动,他在等待自己的目标。
终于,当一株被放置在寒玉盒中、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清凉气息的莲花被侍女捧上展台时,林默的精神一振。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的珍品之一,三百年份‘静心莲’!”拍卖师声音激昂,“此莲生于极寒雪线之上,有静心凝神、驱除心魔、辅助修炼之奇效,尤其对修炼刚猛功法或易生心火之士,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起拍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
话音刚落,竞价声便此起彼伏。
“一千一百两!”
“一千三百两!”
“一千五百两!”
静心莲的功效确实吸引人,价格迅速攀升。林默没有急于出手,直到价格突破两千两,竞价速度开始放缓时,他才第一次举牌,清冷开口:“两千五百两。”
一次性加价五百两,显示了他志在必得的决心,也让不少财力不足的竞争者偃旗息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如冰泉的女子声音从二楼的一个雅间传出:“三千两。”
众人哗然,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雅间珠帘半卷,一位身着月白衣裙、面带轻纱的女子身影若隐若现,虽看不清全貌,但那窈窕的身段和出尘的气质,已让人心折。
林默眉头微皱,再次举牌:“三千五百两。”
“四千两。”女子声音依旧平淡,不带丝毫波澜。
“五千两。”林默毫不犹豫。这静心莲对他压制魔功反噬至关重要,势在必得。
会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五千两白银,已经不是小数目了。
雅间内沉默了片刻,就在拍卖师准备落锤时,那女子再次开口:“六千两。这位朋友,此物对小女子亦很重要,可否割爱?”语气虽然客气,但那股不容置疑的意味却很明显。
林默心中不悦,他急需此物救命,岂是“很重要”三个字就能让的?他站起身,目光直视二楼雅间,朗声道:“拍卖场价高者得,何来割爱一说?七千两!”
“你!”雅间内的女子似乎动了怒气,一股微寒的气息隐约透出。但拍卖场的规矩她不能明着破坏,只得冷声道:“八千两!”
“一万两!”林默直接报出了一个天价!这个价格,足以让在场绝大多数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拍卖师都激动得声音发颤。
雅间内彻底没了声音。一万两白银,显然超出了那女子的心理预期或者携带的资金。
拍卖师连问三声,最终锤音落定:“恭喜这位先生,以一万两的价格,拍得这株三百年静心莲!”
林默心中松了口气,虽然价格高昂,但能到手就好。他准备去后台办理交割。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当他来到后台,支付了银票,拿到那寒玉盒时,一名穿着管事服饰、眼神精明的中年男子却拦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客官,且慢。”
“何事?”林默停下脚步。
“客官面生的紧,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万宝楼吧?”管事打量着林默普通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按照我们楼的新规矩,大额交易,需额外缴纳一成的‘安保费’,以确保客官和宝物能平安离开天水城。否则……这城外可不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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