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秘境的水晶宫殿比想象中更幽深。廊柱是半透明的灵晶,阳光透过柱身,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像无数条游动的光鱼。柳媚的金斑藤顺着廊柱往上爬,藤叶与灵晶相触时,竟在柱壁上拓印出小小的藤纹,随着藤蔓生长缓缓蔓延,像在绘制一幅活的壁画。
“前面有水流声。”雪瑶的冰莲玉佩突然轻颤,指尖凝结的冰珠顺着廊檐滴落,在地面敲出“嗒嗒”的节奏,与远处的水声渐渐合拍。她侧耳细听时,鬓角的碎发被气流轻轻掀起——那是苏逸的火灵在为她拢住吹散的发丝,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既不灼人,又能驱散水晶廊的凉意。
转过最后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座圆形的天井,中央嵌着一汪泉池,池水是极浅的金色,水面浮着层细密的泡沫,泡沫破裂时会放出细碎的光屑,落在身上像被羽毛轻扫。池边立着块玉碑,上书“洗尘泉”三字,笔锋温润,带着股涤荡尘埃的清冽感。
“是器灵说的洗尘泉!”苏逸快步上前,指尖刚触到水面,泉池突然泛起涟漪,水底浮出三朵分别燃烧着火焰、凝结着寒冰、缠绕着藤蔓的莲花,与三人的灵根纹路完美契合。“看来这泉是为我们准备的。”他回头时,火灵在眼底跳跃,映得雪瑶的冰珠都染上了暖光。
柳媚蹲在泉边,金斑藤的根须悄悄探入水中,刚接触到泉水,藤叶就“唰”地舒展了半尺,叶片上的星纹亮得像撒了把碎钻:“藤藤说这水能洗去灵根里的杂质!你看它,根须都变得透明了!”她的木灵根在泉水中轻轻颤动,像是在贪婪地吮吸着泉水的灵气。
吴不凡的中转玉悬在泉池上方,光纹与池中的金浪相触,在半空凝成面水镜,镜中映出三人灵根的虚影——苏逸的火灵根外围裹着层淡淡的灰雾,雪瑶的冰灵根尖端结着细小的冰晶,柳媚的木灵根上缠着几缕枯萎的黑气。“这些是修行时沾染的驳杂灵力,”他指着镜中的虚影,“洗尘泉能帮你们剥离这些,让灵根更精纯。”
雪瑶第一个踏入泉池。泉水刚没过脚踝,就有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毛孔往体内钻,她能清晰感觉到冰灵根上的冰晶在一点点融化,化作水汽从头顶升起。冰莲玉佩在她胸口发烫,池中的冰莲随之绽放,花瓣上的纹路与她的灵根虚影渐渐重合:“好舒服……像有无数只手在轻轻梳理灵根。”
苏逸紧随其后,火灵根外围的灰雾一触泉水就化作黑烟散去,泉池中的火焰莲突然腾空,绕着他转了三圈,将精纯的火灵力注入他的丹田。他闷哼一声,不是痛苦,而是灵力暴涨的舒畅——之前引动归元鼎时留下的滞涩感彻底消失,火灵流转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顺畅:“难怪叫洗尘泉,这简直是脱胎换骨!”
柳媚的金斑藤已经在泉池里扎下根,木灵根上的黑气被泉水泡得软化,顺着根须流入池底,化作细小的气泡破裂。池中的藤蔓莲吐出金色的花粉,落在她的发间,竟凝成朵小小的绿花,与她的玉簪交相辉映:“我好像能听懂更远地方的灵植说话了!刚才有株千年古柏在跟我抱怨,说有人在它脚下埋了不干净的东西。”
吴不凡守在泉边,中转玉的光纹始终护着三人。他看着雪瑶的冰灵根变得莹白剔透,苏逸的火灵根燃得纯粹明亮,柳媚的木灵根舒展如碧玉,忽然明白洗尘泉的真正用意——它洗去的不仅是灵力杂质,更是三人心中对灵根反噬的隐忧,让他们能更坦然地接纳彼此的力量。
离开洗尘泉时,三人的灵根共鸣明显变强。苏逸的指尖划过雪瑶的剑鞘,冰珠上立刻燃起层温和的火焰,既不融化冰珠,又能为其保温;柳媚的藤蔓缠上苏逸的手腕,火灵顺着藤蔓流淌,竟让藤叶开出了带着金边的小花;雪瑶的冰息落在柳媚的发间,绿花上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像缀了串钻石。
“前面好像有兽吼。”柳媚的藤蔓突然绷紧,顶端的花苞指向天井另一侧的通道,“是很温和的那种,像在撒娇。”
通道尽头是片开阔的山谷,谷中长满了七彩的灵草,草叶间散落着无数个半透明的巢穴,每个巢穴里都卧着只巴掌大的灵兽幼崽——有的像长着翅膀的狐狸,有的像拖着长尾的兔子,还有的像鳞片闪着光的小蛇,见有人来,纷纷探出脑袋,发出软糯的叫声。
“是百兽巢!”苏逸认出了谷口石碑上的字,“器灵说这里能孕育灵宠,看来这些小家伙在等主人呢。”
一只浑身雪白、长着独角的小兽突然从巢穴里跳出来,摇摇晃晃地跑到雪瑶脚边,用脑袋蹭她的裤腿。雪瑶弯腰抱起它,小家伙立刻蜷缩在她掌心,吐出缕寒气,在她手背上凝成个小小的冰花——竟与她的冰灵根气息相通。
“它叫‘冰角兽’,”吴不凡看着中转玉上浮现的字迹,“天生能控冰,与你的灵根最契合。”
与此同时,一只顶着火焰毛的小松鼠跳到苏逸肩上,尾巴扫过他的脖颈,留下道暖暖的触感。苏逸刚抬手,小家伙就顺着他的手臂爬下来,蹲在他掌心,吐出朵迷你小火苗,与他的火灵根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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