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泉的水汽还沾在发梢,雪瑶指尖的冰莲玉佩突然泛起柔光,与苏逸掌心的火焰玉佩、柳媚腕间的藤蔓玉佩同时亮起。三枚玉佩在空中连成道三角光带,将泉池的雾气都染成了金、白、绿三色。
“这是……”雪瑶刚抬手触碰光带,眼前突然一花,三人竟被卷入了片流光之中。吴不凡只来得及抓住雪瑶的衣角,便跟着一同坠落,耳边是柳媚惊呼声里混着的藤蔓簌簌声——金斑藤正疯长着缠向他们,试图将人拢在一起。
落地时脚下是柔软的云絮,抬头可见漫天星子悬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像打翻了装珍珠的匣子。雪瑶扶着发晕的头站起,发现他们正站在座悬浮的石台上,石台边缘刻满了与玉佩纹样对应的符文,而远处的云海中,隐约有宫殿的飞檐露出尖角。
“这是哪?”柳媚的金斑藤已经缠成个圆笼,将四人护在中间,藤蔓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云絮上砸出小小的坑,“我的玉佩在发烫,好像在往那边拽我。”她指向云海深处那座宫殿。
苏逸的火焰玉佩突然挣脱掌心,化作道火线朝前飞去,雪瑶和柳媚的玉佩也紧随其后,在空中交织成光绳。吴不凡摸出中转玉,触手冰凉的玉面竟浮现出字迹:“灵犀秘境,三灵共鸣所启,玉佩持有者可共享感知,共破幻境。”
“共享感知?”雪瑶刚说完,突然“嘶”了声,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多了道浅浅的红痕——那是苏逸刚才被藤蔓勒出的印子。苏逸也同时皱眉:“你的冰灵根好凉,像贴了块玉在我胳膊上。”
柳媚突然咯咯笑起来:“我好像能尝到苏逸嘴里的灵果味,还能感觉到雪瑶在想‘云絮能不能做床褥’……”
吴不凡轻咳一声,中转玉突然发热,他脑中瞬间涌入三种清晰的情绪:苏逸对未知秘境的兴奋、雪瑶对云絮质地的好奇、柳媚摸到云絮时的柔软触感。“看来‘共享感知’是真的,”他无奈道,“你们最好别想太私密的事。”
雪瑶脸颊微红,刚压下“云絮床褥会不会沾露水”的念头,就听见苏逸低笑:“沾了露水可以用火烤干,我来烤。”——显然,她的想法还是没藏住。
柳媚的金斑藤突然指向左侧云海:“那边有声音!像有人在弹筝。”话音刚落,雪瑶和苏逸也同时听见了,那筝音清越,却带着种奇异的压迫感,听得人灵力发紧。
“是幻境的入口。”吴不凡看着中转玉上浮现的新字迹,“筝音会引动心魔,你们三人的灵根相契,需合力稳住心神。雪瑶的冰灵镇住躁动,苏逸的火灵暖住灵脉,柳媚的木灵扎根固本,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开彼此的手。”
三人依言牵手,玉佩的光绳立刻收紧,将他们的灵力缠在一起。雪瑶的冰意顺着指缝流进苏逸掌心,苏逸的暖意反哺过来,化解了冰的凛冽;柳媚的藤蔓从三人交握的手间钻出,根系般扎进云絮里,将木灵的生机注入两人经脉。
走进筝音最浓的云海,眼前景象突变——雪瑶突然站在片冰封的湖面,冰下是无数挣扎的黑影,其中一个竟长着她母亲的脸,口口声声骂她“天生冰骨,克亲克友”。她指尖的冰莲玉佩骤冷,几乎要挣脱掌心,这时突然感觉到掌心里传来温热的力量,苏逸的声音穿透幻境:“别信!那是假的!你娘上周还托人给你带了桂花糕,说你爱吃甜的!”
同时,柳媚的藤蔓突然缠上她的手腕,带着草木破土的韧劲:“想想我们在雾隐泉种的灵草,你亲手浇的水,它们长得多好,冰灵根才不是渴,是滋养!”
雪瑶猛地回神,冰面瞬间碎裂,黑影消散时,她看见苏逸和柳媚也在各自的幻境里挣扎——苏逸正被一群黑衣人围堵,他们骂他“火系邪修,迟早走火入魔”;柳媚则困在枯萎的森林里,藤蔓都在哭着说“你养不活我们,你什么都做不到”。
“苏逸,你上次帮李婶家烘干受潮的药材,她逢人就夸你心细!”雪瑶用力回握他的手,将冰灵的清凉注入他发烫的经脉,帮他压下火灵的躁动。
“柳媚,你的金斑藤在星坠谷救下过受伤的灵鹿,它们现在还常来蹭你的藤蔓呢!”苏逸的声音带着火灵的暖意,驱散了柳媚身边的枯萎气息。
三人的声音在幻境里交织,灵力顺着相握的手流转不息,玉佩的光绳越来越亮。当最后一个心魔幻影被三人合力击碎时,筝音突然拔高,化作道金光撞向他们——那竟是把通体莹白的筝,筝身刻着“同心”二字。
“这是‘同心筝’,”吴不凡的声音从光绳里传来,中转玉的光芒护住了他们,“是秘境的守护者,它在考较你们的默契。”
筝弦突然自动弹奏起来,激越的调子带着强大的灵力威压。雪瑶立刻以冰灵覆弦,减缓筝音的冲击;苏逸引火灵为弦加热,让紧绷的筝弦变得柔韧;柳媚的藤蔓顺着筝身攀爬,用木灵的生机修复被震断的细弦。三人没有交谈,却凭着共享的感知,完美配合——雪瑶能“听”到苏逸对火候的判断,苏逸能“看”到柳媚修复弦丝的角度,柳媚能“摸”到雪瑶控冰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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