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引入——器堂考核
百炼峰,顾名思义,是青云宗炼器之所在。尚未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金属与火焰的味道,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林玄手持任务玉简,来到山腰处一座负责对外事务的偏殿。殿内已有数人等候,皆是前来应聘修复法器任务的弟子,修为多在感气七八重至灵溪一二重之间。他们看到林玄这个身着杂役灰衣、且无灵力波动的体修前来,大多投来诧异或轻蔑的目光。
负责接待的是一名面色严肃的执事,他扫了林玄一眼,眉头微皱:“杂役弟子?修复法器需精细的灵力或魂力操控,你……”
“弟子对阵法略有涉猎,灵魂力量尚可,愿一试。”林玄不卑不亢,平静回答。
那执事见他气度沉稳,不似妄言,便不再多说,指向旁边一间侧室:“进去吧,里面有十件不同程度破损的一阶法器,一炷香内,辨认出其中三件的核心阵纹破损处,并指出修复所需主材,便算通过考核。”
侧室内,一张长桌上杂乱地摆放着十件法器,有断裂的飞剑、灵光黯淡的玉佩、符文模糊的小盾等。旁边已有一名内门弟子正在凝神探查,额头见汗,显然颇为吃力。
林玄走上前,并未像他人那样立刻拿起法器输入灵力细细感知,而是静立片刻,双眸微阖,《炼神诀》悄然运转,一股无形的灵魂感知力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轻柔地扫过每一件法器。
在他的“感知”中,这些法器不再是具体形态,而是由无数能量线路(阵纹)和节点构成的复杂结构。大部分线路黯淡或断裂,唯有少数几件,其核心处的能量回路尚存微光,但也布满了“裂痕”与“阻塞”。
这种独特的视角,得益于他强大的灵魂力以及对《源初道章》中蕴含的天地至理的初步理解,远非寻常弟子依靠灵力笨拙探查可比。
他很快锁定了一件内部结构相对简单、核心处一道“锐金阵”纹路出现断裂的短匕;一件“聚灵”阵纹核心节点被污秽能量堵塞的玉佩;以及一面“御守”阵纹因过载而烧毁了几个关键节点的圆盾。
他拿起这三件法器,分别指出破损的精确位置,并准确说出了修复所需的主材:“短匕需融入二两‘精金砂’重续阵纹;玉佩需以‘清灵草’汁液洗涤核心节点;圆盾需剥离损坏节点,嵌入新的‘土圭石’重塑阵基。”
整个过程,不过半柱香时间,流畅精准,如同早已演练过无数遍。
那负责考核的执事原本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容。他仔细检查了林玄指出的三处破损,确认无误,看向林玄的目光彻底变了:“灵魂感知如此敏锐,对阵纹理解亦是不凡!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来我百炼峰做个记名弟子,专司法器修复?”
旁边那名还在苦苦探查的内门弟子,更是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
第二节——墨老青眼
林玄通过了考核,正式接取了修复法器的长期任务。因其表现优异,被允许在百炼峰偏殿拥有一处独立的工作隔间,并预支了部分基础贡献点,用以兑换修复材料。
他没有接受成为记名弟子的邀请,只言需专注体修,暂时无意分心他顾。那执事虽觉可惜,也未强求,只是叮嘱他好好完成任务。
带着初步的收获和新的身份牌,林玄再次回到了外门藏经阁。
那邋遢老叟依旧在慢悠悠地扫地,仿佛亘古未变。
林玄走上前,依旧是恭敬一礼:“前辈。”
老叟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沙哑道:“身上沾了火气和金石味,去了百炼峰?”
“前辈明鉴。”林玄心中微凛,此老感知果然敏锐,“弟子接取了修复法器的任务,特来寻些阵道典籍参考。”
“哼,倒是会找地方。”老叟哼了一声,用扫帚杆随意指了指楼上,“一楼都是些破烂,真想学点东西,二楼东角,有几本当年……咳咳,有几本还算能入眼的阵法基础。不过,以你杂役弟子的权限,上不去。”
林玄心中一动,听出了老叟的言外之意。他再次躬身:“还请前辈指点。”
老叟眯着眼看了他半晌,才慢吞吞地从怀里摸出一块布满油污、毫不起眼的木牌,丢给林玄:“拿着,以后每天扫完地,可以去二楼待一个时辰。记住,只能看,不能拓印,更不准损坏书籍,否则……哼哼。”
林玄接过木牌,入手温润,看似普通,却隐隐有一股奇异的阵力波动。他心中感激,知道这是老叟对他的一种认可和投资。“多谢前辈!弟子定当谨记!”
“叫我墨老就行。”老叟,不,墨老挥了挥手,又恢复了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去吧,别打扰老头子清净。”
第三节——金石为开
有了墨老的特许和百炼峰的任务,林玄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充实。
白日,他完成藏经阁的清扫任务后,便利用那一个时辰,沉浸在二楼东角那些更为深奥的阵法典籍中。这里的书籍远非一楼可比,虽然依旧只是基础,但更加系统、精妙,甚至涉及了一些简易阵盘的制作原理。他的阵法知识,在以惊人的速度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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