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顺着雨衣的缝隙渗进来,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阵寒颤。何雨柱顾不得这些,他像一只被猎犬追赶的狐狸,在漆黑泥泞的胡同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耳边除了呼啸的风雨声,似乎还回荡着码头上那两声枪响和许大茂凄厉的惨叫。
“必须立刻回去!销毁所有痕迹!”这个念头在脑中疯狂叫嚣。他不敢走大路,专挑那些连路灯都没有的背街小巷,凭借着【夜视仪】提供的微弱视野和记忆中的路线,拼命向四合院的方向靠近。
不知跑了多久,肺叶火辣辣地疼,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那片胡同区,四合院那高大的门楼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就在他准备松一口气,拐进回家最后一条胡同时,旁边一个堆放垃圾的角落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紧接着是杂物倒地的声音!
“谁?!”何雨柱浑身汗毛倒竖,瞬间摆出防御姿态,低喝一声!难道是被跟踪了?
“啊!别……别过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从垃圾堆后面传来,声音颤抖,充满恐惧。
这声音……有点耳熟?何雨柱心中一凛,借着【夜视仪】看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垃圾堆和墙壁的夹角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正是秦淮茹!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这副模样?
何雨柱眉头紧锁,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问道:“秦淮茹?你怎么在这?”
听到是何雨柱的声音,秦淮茹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音急声道:“柱子?是……是你?快……快救我!有……有人追我!”
有人追她?何雨柱心里一沉。难道码头那帮人动作这么快?还是巧合?
“怎么回事?说清楚!”何雨柱没有贸然靠近,保持着距离,声音严厉。
“我……我晚上去给……给东旭他以前的工友送点东西,回来晚了……”秦淮茹语无伦次,显然吓坏了,“走到前面那条胡同,有……有两个喝醉酒的混混……他们……他们想拉我……我拼命跑,躲到这里……他们……他们好像还在附近找……”
不是码头的人?是流氓?何雨柱稍微松了口气,但警惕未消。他仔细倾听,风雨声中,远处似乎确实有模糊的叫骂声和脚步声在徘徊。
他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秦淮茹,她头发散乱,衣服被扯破了一块,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样子十分狼狈可怜。不像装的。
“还能走吗?”何雨柱沉声问。
“腿……腿软……”秦淮茹带着哭腔。
何雨柱暗骂一声麻烦。不管怎么说,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快速权衡了一下,上前一步,抓住秦淮茹的胳膊,低喝道:“跟着我,别出声!”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主心骨,连忙点头,借着何雨柱的力气,颤巍巍地站起来。
何雨柱拉着她,闪身钻进旁边一条更窄的死胡同,贴着墙根阴影快速移动。他必须尽快把秦淮茹带回院子,避免节外生枝。
两人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雨夜中格外清晰。秦淮茹几乎整个人靠在何雨柱身上,冰冷的身体传递着剧烈的颤抖。何雨柱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极度恐惧。
“柱子……谢谢……谢谢你……”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
“少废话,快走!”何雨柱没心情跟她客套,他现在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小屋。
幸运的是,那两个醉鬼似乎没有找到这边。何雨柱有惊无险地带着秦淮茹绕到了四合院的后墙。他观察了一下,院墙附近没有人。
“能翻过去吗?”何雨柱指着那处矮墙。
秦淮茹看着湿滑的墙头,摇了摇头,带着哭腔:“我……我没力气了……”
何雨柱叹了口气。他蹲下身,低声道:“踩我肩膀上去!”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踩了上去。何雨柱用力将她托起,秦淮茹勉强扒住墙头,翻了过去。何雨柱随后也利落地翻墙而入。
两人落在后院湿漉漉的地面上,都松了口气。
“赶紧回你自己屋!今晚的事,对谁都别说!”何雨柱压低声音,严厉地警告秦淮茹。
“我……我知道!柱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秦淮茹连连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后怕,她看了一眼何雨柱湿透的雨衣和沾满泥泞的裤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问,只是深深看了何雨柱一眼,然后裹紧破旧的衣服,踉踉跄跄地跑回了中院自家小屋。
何雨柱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头依然紧锁。今晚的巧合,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但他现在没时间深究,必须立刻处理自己的事。
他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小屋,反手插上门栓,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安全了!
他迅速脱掉湿透的雨衣和外衣,换上一身干爽的旧衣服。然后,他点亮煤油灯(不敢开电灯,怕引人注意),开始仔细检查今晚穿出去的衣物和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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