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林砚书打断父亲的话，眼神坚定，再无之前的彷徨与痛苦，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我知道该怎么做。示弱，但不再恐惧；依赖，但保持清醒；关心，但暗藏机锋。我会让他觉得，我仍然是那个依赖他、需要他‘指引’的脆弱女友，但同时，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药物’副作用的深度担忧，对未来的不确定，甚至……对可能‘拖累’他、影响他‘处理家族事务’的‘愧疚’。我要让他自己说出更多，露出更多破绽。”
林华国深深地看着女儿，眼中既有骄傲，也有深切的疼惜。他知道，这条路布满荆棘，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但女儿眼中的决绝，让他知道，她已做好了准备。
“好。”他重重点头，“我会安排最专业的心理侧写和行为分析专家，远程协助你分析沈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反应，帮你调整策略。同时，技术组会全力保障你的通讯安全，并尝试对沈策的通讯进行有限度的、高风险的反向追踪和窃听，但这需要时机，且不能确保成功。”
他走到女儿面前，双手按住她单薄的肩膀，沉声道：“记住，你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一旦感觉有任何失控的风险，立刻终止计划，启动紧急预案。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他周旋，但绝不能拿你去赌。”
“我知道，爸。”林砚书回以坚定的目光。
就在这时，林砚书那部与沈策联系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条新信息跃入眼帘，来自沈策：
【砚书，睡了吗？刚处理完一点麻烦事，心里有点烦。突然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麻烦事？林砚书与父亲对视一眼。是沈浩的事？还是与“沈少”的博弈？抑或是“月光”网络出了新状况？
机会，往往隐藏在风险之中。
林砚书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然后，用一种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依赖的语气，开始回复。一场无声的、在刀尖上收集情报的心理战，就此拉开序幕。
窗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但书房内的灯光，却照亮了两双坚毅的眼睛，和一条通往真相与救赎的、遍布陷阱的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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