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静静看着这一切,指尖轻抚灶心根须。
那里,暗红外裂纹已蔓延至外壳三成半,每一次心跳般的搏动,都让系统更接近苏醒一步。
而在这片被仇恨与暴力浸透的废土上,一场以味觉为刃、以悔恨为薪的革命,才刚刚开始。
夜风渐起,残羹桶边一片死寂。
唯有那口黑灶,仍在低鸣,如同饥渴的巨兽,等待下一个献祭的灵魂。
深夜,风如刀割,刮过戈壁嶙峋的岩层,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野火号营地沉寂如死,唯有那口黑灶仍在呼吸——一缕暗红微光从裂缝中渗出,像是大地深处睁开了一只半醒的眼睛。
一道佝偻的身影悄然潜入,脚步轻得几乎不惊起一粒尘埃。
泣油婶披着破旧的麻布斗篷,双手捧着一坛漆黑如墨的油膏,坛身缠绕着发丝与指甲般的残物,隐隐有血泪顺着坛壁滑落,在沙地上烫出细小的坑洞。
她跪在灶前,额头触地,声音沙哑得像锈铁摩擦:“它认得他们……三十年,我每炒一盘毒菜,就流一盆血泪。这‘怨油’里,浸着赤脊帮每一个人的味道。谁吃过人……谁就会尝到人肉的腥。”
陆野站在阴影里,未曾点灯,眸光却比星火更亮。
他没有立刻接过油坛,而是盯着那双颤抖的手——那不是一双厨师的手,而是一双被命运碾碎后仍坚持握勺的手。
“你不怕吗?”他问,“一旦这油入锅,你就再无退路。”
“我早没退路了。”她抬起头,眼眶干涸,却似有熔岩在瞳底翻滚,“我丈夫死在辣粥下,不是因为辣,是因为他还记得家。可我记得的,只有他们逼我炒的那些‘菜’——用活人筋络吊汤,拿孩童骨髓提鲜……我亲手把人间变成了地狱厨房。”
陆野沉默片刻,终于伸手接过油坛。
坛体冰冷,却在他掌心激起一阵灼痛,仿佛封印其中的不止是怨恨,还有无数亡魂的哀嚎。
他将油坛轻轻放入灶底温养,置于根须盘绕的核心旁。
刹那间,系统外壳的裂纹猛然蔓延,猩红脉络如藤蔓疯长,已覆盖三分之二!
内里那颗赤红核心开始剧烈搏动,频率竟与泣油婶的心跳完全同步——咚、咚、咚——如同远古战鼓,敲击着即将崩解的天地法则。
脑海深处,一句低语缓缓浮现,古老而饥渴:
“伤情转劲……开启预备。”
与此同时,赤脊帮主营帐内,铁肠子独坐于篝火旁,脸色铁青。
他面前摆着半碗尚未冷却的“焚心辣粥”,蒸汽扭曲了他的面容,也扭曲了记忆的边界。
“我不信邪。”他冷笑一声,猛地端起碗,仰头灌下!
火焰炸开。
不是在外,而在心。
童年雪夜,母亲蜷缩在茅草堆里,牙齿啃着树皮,将最后一口糙米塞进他嘴里:“吃吧……娘不饿。”
少年比武场,兄弟背靠背浴血奋战,他却在对方转身时一刀穿心:“对不起……但帮主只能有一个。”
昨夜梦中,他的肠子一根根断裂,坠入无底深渊,而那九条异兽肠竟在体内疯狂扭动,仿佛也在恐惧那来自灵魂的审判。
“啊——!”他怒吼,掀翻桌案,拳砸地面,指节崩裂也不觉痛,“我就是靠吃痛苦活下来的!我不怕回忆!我不怕!”
可当他低头,惊见腹部蠕动——那九条寄生异兽肠竟微微收缩,像是感知到了某种超越肉体的存在,某种正在苏醒的……食神之怒。
就在这一刻,远在野火号的方向,黑灶轰然一震!
“轰——!”
一道血光自裂缝中冲天而起,撕裂夜幕,直贯云霄!
整片戈壁为之震颤,沙丘塌陷,岩石崩裂。
那一瞬,连星辰都黯淡了。
紧接着,一个声音直接在陆野心神中响起——不再是机械提示,不再是冰冷指令,而是带着意志、渴望与觉醒前兆的低语:
“宿主……再喂我一次……我就醒了。”
陆野抬头望向那道贯穿天地的血光,嘴角缓缓扬起。
第三日清晨,野火号炊烟袅袅,蒸笼揭开,竟是最普通的素馅包子,表皮微黄,香气朴实无华。
陆野提笔在木牌上写下:“今日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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