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叶家餐厅里弥漫着温暖的食物香气与欢声笑语。暖金色的灯光从精致的吊灯洒下,柔和地包裹着餐桌和围坐其旁的家人。糖醋排骨裹着晶亮的酱汁,甜香扑鼻,与清蒸鲈鱼特有的鲜气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
这时,姑姑叶薇眉眼含笑,拿出了一叠红包,依次递给在座的亲人。她的目光尤其温柔地落在侄子叶晓阳身上,特意多抽出两个红包塞到他手里:“晓阳,这个是你的。还有一个,”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亲昵的促狭,“你帮我转交给你的女朋友佳佳,算是我做姑姑的一点心意。”
叶晓阳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接过那三个带着姑姑体温的红包,指腹清晰地感受到光滑的红包纸上细微的纹路。他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羞涩:“谢谢姑姑!我替佳佳先谢谢你啦!”他小心地将红包边缘对齐、仔细叠好,然后郑重地塞进自己西服裤内侧的口袋里,指尖在布料上轻轻按了按,确认它们安稳地待在贴身处,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地往上扬,泄露着内心的甜蜜和喜悦。
姚美娜正夹了一筷子翠绿的青菜放进旁边小孙子童童的碗里,见状便抬眼看向叶晓阳,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慈爱和期待:“晓阳啊,”她温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跟佳佳打算啥时候把订婚的事儿给定下来呢?”
“就是啊,”坐在叶晓阳对面的母亲许晴也跟着点头,手上也没停,舀了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在丈夫叶秋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儿子,“你们俩个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感情也稳定,是该考虑订婚了。”
叶晓阳正扒了口米饭,听到这话,耳尖瞬间像被点了胭脂,迅速漫上一层红晕。他微低着头,像是要把脸埋在碗里,含混地咕哝道:“哎呀,奶奶,妈,我……我们还年轻,不急呢。再说了,”他抬起头,试图用事业当挡箭牌,眼神却有点闪烁,“佳佳也想先把事业根基打稳了再考虑这些。”
“考虑啥?”坐在主位的爷爷叶怀勤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他放下筷子,指关节在桌面轻轻一叩,目光扫过儿子儿媳和女儿女婿,“当年你爸妈,还有你姑姑姑丈订婚的时候,哪个像你们现在这么‘精打细算’?该定就定,爽快得很!”老爷子的语气带着过来人的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叶薇被父亲的话逗得“噗嗤”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一边又给安静坐在旁边的小女儿顾熙夹了块油亮的排骨,一边打趣:“爸,瞧您说的,都把我们这些人整得不好意思了。时代不一样了嘛。”
小小的顾熙正努力对付着碗里的排骨,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立刻好奇地凑近叶晓阳,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大哥哥,你的女朋友长得好看吗?像电视里的公主吗?”
叶晓阳被妹妹童真的提问逗乐了,刚才的羞涩褪去几分,他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顾熙柔软的头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当然好看啦!她可是个顶漂亮的大美女呢!而且,”他故意压低了一点声音,逗着妹妹,“你佳佳姐姐可喜欢你这种懂事又乖巧的小孩了。”
“好耶!”顾熙立刻开心地拍起小手,清脆稚嫩的欢呼声像个小铃铛,瞬间引爆了满屋子的笑声,餐桌上的气氛更加轻松热络。
叶秋端着酒杯,目光落在儿子那张年轻、带着羞涩又难掩期待的脸上。他理解年轻人的想法,也体谅妻子的心急。他拿起酒杯,轻轻和父亲叶怀勤的杯子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叮”声,才慢悠悠地开口,带着点调解的意味:“爸,孩子们有自己的规划和节奏,也是上进的好事。让他们再历练历练稳当稳当也好,反正年纪还轻,倒也不必太急。”
许晴听了丈夫的话,佯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什么不急?数你最沉得住气!我可是打心眼里喜欢佳佳这孩子,巴不得自己伸手就把她赶紧娶回咱们家来。”她话语里带着母亲的急切和玩笑,但那份由衷的喜爱却也清晰可辨。
叶晓阳听着母亲这番既直接又夸张的“表白”,只觉得耳尖那点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脸颊,热度蹭蹭上涨。手里的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的米饭上轻轻戳着,低着头,可嘴角却无声地越咧越开,露出一个傻乎乎又无比甜蜜的笑容。叶秋看着儿子这副情窦初开、欲盖弥彰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伸出手,宽厚的手掌在叶晓阳的肩头拍了拍,语气带着过来人的调侃和隐隐的提醒:“你妈是急了点,但儿子,你自己心里可得有个谱,有个准主意,别光顾着忙事业,让人家姑娘等太久了,那可不厚道。”
“我知道的,爸。”叶晓阳抬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之前的羞涩被一抹坚定和憧憬取代,“佳佳……佳佳上次其实跟我提过,”他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关心他的家人听清,“等我们俩工作都上了轨道,比较稳定踏实了,就……订婚。”说完,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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