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室友从实验室回来,浑身腥臊,眼神发直。
他把自己关在卫生间,不断用香皂搓手,嘴里念叨:“不够干净……还不够……”
第二天,他失踪了。
我在他抽屉里发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黄大仙要讨封了,快逃。”
校园论坛突然冒出上百条匿名帖:“你看见我的皮了吗?”
生物系教授被发现吊死在老槐树上,脚尖朝内,那是上吊者绝不会有的姿势。
更可怕的是,室友空荡荡的床铺上,每天凌晨三点都会出现新的抓痕。
而今晚,我的床头传来了同样的摩擦声:“你觉得……我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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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的失踪,毫无征兆。
至少在前一天深夜他跌跌撞撞撞开寝室门回来时,陈默还只是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过分的不对劲,远远没到“即将消失”的地步。
那是周五,刚过十一点。陈默戴着耳机在峡谷里厮杀正酣,键盘敲得噼啪响,屏幕的光映亮他半张专注又拧巴的脸。另外两个室友,一个回家过周末了,床铺空着,另一个胖子张涛,则在隔壁寝室联机,嚷嚷声隔着一道墙模糊地传过来。所以当门被“哐”一声推开,撞在墙上的声音格外突兀时,陈默吓得手一抖,鼠标滑出去老远,屏幕里他操纵的英雄像个傻子似的原地转了个圈,然后被对面集火秒杀。
“我操!”陈默低骂一句,恼怒地摘下耳机,扭头正要抱怨,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门口站着林峰。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头发一缕缕黏在额前,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白,在走廊惨白节能灯的映衬下,泛着死气沉沉的光。他身上那件常穿的灰色连帽卫衣前襟湿了一大片,颜色深浊,紧紧贴着身体,不断往下滴着水珠,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水迹蜿蜒,从他脚下一直延伸到昏暗的走廊深处。
但最让陈默头皮发麻的,是那股味道。浓烈、腥臊,像无数只潮湿腐烂的动物皮毛堆在一起发酵,又混杂着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猛地冲进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搅。
“林峰?你掉湖里了?”陈默捂住鼻子,声音闷闷的,带着惊疑。他记得林峰下午是说去生物实验楼那边,帮导师整理一批新到的动物标本。
林峰没回答。他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眼神发直,瞳孔扩散得很大,空茫地望着寝室中间的某处空气,对陈默的问话,对屏幕上英雄死亡的音效,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反应。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却没有发出连贯的声音,只有气流摩擦的嘶嘶声。
“喂,你没事吧?”陈默站起身,心里有些发毛,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
就在这时,林峰动了。他像是突然被无形的线拉扯,僵硬地、同手同脚地挪进寝室,目标明确——直奔卫生间。他完全无视了近在咫尺的自己的床铺和书桌。
卫生间的门被他用力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猛烈到几乎像是水管爆裂。
陈默站在寝室中央,有点懵。水声持续不断,中间夹杂着一种急促、用力的摩擦声,嗤啦嗤啦,还有塑料盒被不断打开又扣上的咔哒声。是香皂。林峰在用香皂疯狂地搓手。
水声和摩擦声里,隐约漏出几个字,含混不清,却因为重复而变得清晰可辨:
“不够……不够干净……洗不掉……腥……不够……”
那声音压得很低,嘶哑,透着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执拗和焦虑,不像平时的林峰。平时的林峰有点腼腆,说话做事总是慢半拍,但很温和,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调子说话。
陈默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林峰?你到底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水龙头被猛地关死,摩擦声也停了。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林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异常干涩,像是砂纸在打磨木头:“没事。不用管我。”
那语调平稳得诡异,和刚才的呓语判若两人,反而更让陈默心里发毛。他想再问点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难道问“你身上什么味儿”或者“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干净”?
他退回自己的座位,重新戴上耳机,却再也打不进游戏。屏幕灰暗,他的心跳有点快,耳朵不由自主地竖着,捕捉卫生间的动静。
水声没有再响起。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卫生间的门才轻轻打开。林峰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头发还是湿的,但不再滴水。脸上的水渍也擦干了,只是那股腥臊味并未完全散去,像一层无形的薄膜,依旧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周围。他低着头,快步走到自己床边,拉开被子,一声不吭地躺了进去,面朝墙壁,蜷缩起来。
陈默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直到他拉上被子把自己裹紧,才迟疑着开口:“真没事?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
“不用。累了,睡了。”林峰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带着终结话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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