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医生亲自去摸颈动脉。他的手指按在那雪白的布料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他缓缓收回手,摇了摇头。
人,已经没了。
一时间,抢救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平车上那个安静、洁白、却透着无尽诡异的人形。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弥漫开来。
最终,李医生疲惫地挥挥手:“通知太平间吧。”
按照流程,我们需要做最后的整理。但我看着那具被白布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尸体,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步也迈不动。最后还是两个资历老的男护士,互相看了一眼,硬着头皮上前,推着平车,将那抹刺眼的白送往地下一层。
平车轱辘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仿佛被那片幽深的黑暗吞噬了。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那个工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老陈凑过来,递给我一支烟,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邪门,太邪门了…”他点燃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模糊不清,“工地的人说,他是掉进刚搅拌好的石灰池里了。可你闻闻,这身上…哪有半点石灰味儿?这布…他妈的干净得像才漂白过…”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空气里只有消毒水和烟草的味道。确实,没有预想中石灰遇水发热后的刺鼻碱味,也没有皮肉烧灼后的焦臭。
那白布,干净得令人心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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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在一种心神不宁的恍惚中度过。交接班时,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把夜班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提到那个特殊伤员时,我只含糊地说“抢救无效死亡”,刻意回避了那些无法理解的细节。来接班的同事打着哈欠,显然也没太在意。
回到家,明明是精疲力尽,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具被雪白布料严密包裹的人形,以及心电监护上那条笔直的线。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驱不散心底那股寒意。
昏昏沉沉睡到下午,被手机连续的震动吵醒。是科室群里炸锅的消息。
“怎么回事?我昨天半夜居然在客厅里站着睡着了?”
“我也是!醒来发现自己在厨房,手里还拿着把菜刀,吓死我了!”
“+1,睡得好好的,早上在阳台醒的,鞋都没穿。”
“我老公说我昨晚起来在屋子里转圈,眼神直勾勾的,跟他说话也不理…”
“……”
发言的都是昨晚参与抢救或是接触过那个伤员的医护人员。无一例外,都出现了梦游症状。而且据他们自己或家人描述,梦游时的状态都很相似——眼神呆滞,动作僵硬,叫之不应。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握着手机的手心沁出冷汗。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
就在这时,护士长在群里@了所有人,语气严肃:“所有昨晚值班人员,立即回医院,保卫科要调阅监控,了解情况。”
赶到医院时,气氛明显不对。保卫科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科长和几个负责人眉头紧锁。昨晚接触过伤员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包括主治李医生和护士老陈,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显然都没休息好,带着惊魂未定的惶恐。
监控录像被调取出来,主要集中在医护人员休息区和相关楼层的走廊。
画面播放着,起初一切正常。到了凌晨三四点左右,也就是大家基本睡熟后,诡异的一幕开始了。
首先是一个睡在休息室上铺的护士,她猛地坐起身,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然后缓缓爬下床梯。接着,旁边床位的另一个医生也坐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先后睁开眼睛,但那眼神空洞无物,没有任何焦点。下床,开门,走到走廊上。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协调得令人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他们在走廊上汇合后,排成了一个不算整齐但方向一致的队伍,迈着一种古怪的、节奏固定的步子,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要去哪儿?”有人颤声问。
操作监控的保安切换了摄像头视角。走廊,楼梯间,再上一层……他们的目标明确得可怕——
医院顶楼!
那个平时很少有人去,通往天台的大门通常锁着的地方。
画面里,梦游的队伍沉默地行进在空荡的楼梯间,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收,只有监控忠实记录下这令人脊背发凉的一幕。他们走上通往顶楼的最后一段楼梯,聚集在那扇紧闭的防火门前,静静地站着,面朝着门,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聆听着某种无声的召唤。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监控主机运行的微弱嗡鸣和有人粗重的呼吸声。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放…放大!放大看看他们背上!”李医生突然嘶哑地喊道,他的手指着屏幕,瞳孔因恐惧而收缩。
保安操作着鼠标,将其中一个护士背后的画面局部放大。
像素不够高,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楚——在她白色的护士服背部,肩胛骨的位置,贴着一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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