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临终前叮嘱我别学“神打术”,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不听劝,在同学面前请了“齐天大圣”附体,威风了整整七天。 第八天清晨,我发现后背爬满黑色符文,大圣的声音在耳边低笑: “傻小子,你真以为请的是孙悟空?” 此刻,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 “何方妖孽,敢冒充俺老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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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气息越来越弱,像一盏快要熬干油的灯,屋子里那股淡淡的草药味和衰老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我胸口。我跪在床边,手被她枯瘦冰凉、布满深褐色斑点和褶皱的手紧紧攥着,攥得生疼。
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却死死盯着我,仿佛要把最后一点力气都灌注到接下来的话里。
“阿川……”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我得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能听清,“记住……咱家阁楼……阁楼梁上那个红布包……你千万……千万不能碰!特别是里面那本……那本旧书……”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嗬嗬声,缓了好一阵,才继续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浸透着难以言喻的恐惧:“那上面记的是……是‘神打’……造孽的法子……请神容易……送神……难……答应外婆……别学……永远别……”
她的眼神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惶,好像那红布包里裹着的不是一本书,而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那时我心里正被失去至亲的巨大悲伤和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对“身后事”模糊不清的躁动充斥着,对她这过于严重的警告,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哑着嗓子:“外婆,我答应你,我不碰。您别说话了,歇会儿……”
得到我的保证,她眼底的惊惶似乎淡去少许,攥着我的手也稍微松了些力,但目光依旧钉在我脸上,直到那点微弱的光彩彻底涣散,最终凝固。
外婆下葬后的好几天,那座老宅都安静得让人心慌。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存在过的痕迹,却又空荡得可怕。爸妈处理完丧事就匆匆赶回城里工作了,留下我一个人收拾老屋,处理外婆的遗物。
我机械地整理着柜子里的旧衣服,碗橱里豁口的碗碟,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楼梯口瞟。
阁楼。那个被外婆临终前一再严厉警告、绝对禁止的红布包。
它像一根刺,悄无声息地扎进我心里,随着时间推移,不仅没有淡化,反而越扎越深,勾起一种难以抑制的、混合着叛逆和极度好奇的痒意。
为什么不能碰?神打?那是什么?真的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请神仙上身,就能刀枪不入、神通广大?请神容易送神难……又是什么意思?外婆为什么那么害怕?
少年人的心思就是这样,越是严禁,越是渴望。悲伤渐渐被一种蠢蠢欲动的冒险冲动压过。外婆不在了,我甚至生出一种幼稚的念头——我偏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洪水猛兽。
在一个午后,阳光被厚重的木窗格切割成昏沉的光柱,屋子里尘埃飞舞。我终究是搬来了梯子,吱呀作响地爬上了那幽暗、积满灰尘的阁楼。
阁楼低矮,弥漫着陈腐的木头和尘土气味。光线昏暗,只有一个小气窗透进微光。我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它——悬在主梁正下方,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四四方方的物件,红布已经褪色发暗,却依旧醒目得刺眼。
心跳得厉害,像擂鼓。外婆惊惶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我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满是灰尘的空气,踮起脚,颤抖着手,把它取了下来。
布包落满厚厚一层灰,很沉。我吹开灰尘,解开系着的结,一层层掀开那仿佛浸透着不详气息的红布。
里面果然是一本书。一本线装的、纸张彻底泛黄发脆、边角磨损严重的古书。封面上用墨笔写着几个遒劲却歪斜的大字,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气——《神打秘要》。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里面的字迹是毛笔手抄的,夹杂着许多古怪扭曲的符咒图案,以及一些赤红色、像是用血画上去的符文。文字晦涩,但大致能看懂,详细描述着如何通过特定的姿势、咒文、观想,引来“神明”或“英灵”之力附于己身。
越看,越是心惊肉跳,却又血脉偾张。书里描绘的那种请神成功后呼风唤雨、力大无穷、无所不能的情景,像毒药一样侵蚀着我的理智。最后几页,用更加猩红刺目的笔迹,反复涂写着一句警告,几乎力透纸背:“血肉为凭,心念为引,非大毅力大因果者,必遭反噬,慎之!慎之!!”
可那时的我,早已被那种掌控超凡力量的幻想冲昏了头脑。那血色的警告,在我看来,不过是古人夸大其词的恫吓。反噬?能有什么反噬?大不了感觉不对劲就停下呗。一种可笑的自负和侥幸心理占据了上风。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我要试试!不仅要试,还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尤其是班里那几个总嘲笑我瘦弱、胆小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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