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殡仪馆整容师助理,我见过无数死亡。
>那天整理无名女尸遗物时,一枚戒指莫名滑入我的口袋。
>戒指内圈刻着陌生名字,戴上后每晚都梦到被活埋的窒息。
>直到在镜子里看见身后站着那具拼凑的碎尸,我才明白。
>这不是捡到的戒指,而是它选中了我。
>现在,它正吸食我的生命,用我的血肉拼凑它的新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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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夜,连空气都凝成了半透明的胶冻,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福尔马林那辛辣又甜腻的独特气味,像无数冰冷的藤蔓,从鼻腔一直缠到喉咙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死寂的重量。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投下毫无生气的惨白光芒,将这间遗物处理室切割成一片片静止的、界限分明的孤岛。
我,苏晚,二十五岁,职业是给那些永远沉默的客人做最后的“体面”修饰——殡仪馆的遗体整容师助理。名字听起来似乎带着点手艺人的温度,实则不过是日复一日地用僵冷的蜡块填补凹陷,用厚厚的粉底覆盖尸斑,用细针和丝线缝合那些意外撕裂的伤口,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仅仅是睡着了。看得太多,连恐惧都成了奢侈品,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死亡在这里,是流水线上最寻常的零件。
“啧,又是这活儿。”同事老马的声音像砂纸打磨着生锈的铁皮,他叼着半截没点燃的烟,粗糙的手指不耐烦地戳着不锈钢托盘。托盘里,散乱地堆放着几件刚从冷库送来的东西,属于一个编号“0721”的无名女尸。那具尸体,我早上在化妆间见过。严格来说,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具”。她是被七拼八凑缝合起来的残骸,像一件粗劣的、充满恶意的拼布娃娃。断裂的肢体接口处,皮肉翻卷,露出森白的骨茬,针脚粗粝得如同爬行的蜈蚣。最刺眼的是她的左手,无名指根部有一圈深紫色的淤痕,皮肤被粗暴地刮擦过,显然,曾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掳走了。
“0721?”我拿起旁边的登记卡片,声音干涩。老马是馆里的老油条,负责遗物登记。
“嗯,城西工地挖出来的,碎得跟饺子馅似的,”老马啐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眼神浑浊,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啥身份信息没有,就这堆破烂。”他下巴点了点托盘。
托盘里的物件确实寒酸得可怜:一条褪色发白的廉价牛仔裤,膝盖磨得发亮;一件洗得看不出原色的棉布T恤,领口松垮变形;还有一只孤零零的、断了带子的旧帆布鞋。这就是一个人留在世间的全部痕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手指上那个印子……”我下意识地提起。
“哦,那个啊,”老马眼皮都没抬,熟练地拿起一个塑料袋,将那几件衣物一股脑扫进去,动作随意得像在处理厨余垃圾,“估计是戴过戒指吧。要么是凶手贪那点金子银子,要么就是埋在土里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刮跑了。这种无名尸,能收进来就不错了,谁还管她戴没戴过戒指?”他拉上塑料袋的封口,发出“刺啦”一声响,“登记完了,你收拾下,按流程该扔的扔。”
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那股劣质烟草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我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个被遗忘的不锈钢托盘边缘。老马刚才动作粗暴,一件揉成一团的灰色T恤半搭在托盘外,眼看就要滑落。
身体比意识快了一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指尖触碰到那团冰冷、僵硬的布料。就在我抓住它,想把它塞回托盘里的瞬间——
“叮。”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脆响。像是一粒微小的冰珠,跌落在同样冰冷的水泥地上。
什么东西?我心头莫名一跳。低头,目光在冰冷、光洁如镜的水泥地面急切地扫视。没有,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地面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刺得眼睛发涩。
我皱紧眉头,是幻听?这鬼地方待久了,神经难免有点不正常。我甩甩头,弯腰将T恤彻底塞进托盘,又检查了一下托盘底部,确认没有遗落任何东西。做完这些,我习惯性地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准备去拿登记本。
指尖,却猝不及防地碰到了一样东西。
坚硬,冰凉,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沉坠感。
不是我的笔,也不是钥匙。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我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惊悚的迟缓,将口袋里的异物掏了出来。
它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我的掌心。一枚戒指。
样式极其古朴,甚至可以说是笨拙。戒身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暗沉色泽,非金非银,非铁非铜,更像某种风化了千年的骨头,或是深埋地底被污浊浸透的顽石。戒面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只有一圈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螺旋状凸起纹路,不仔细看几乎与戒身融为一体。内圈,靠近指根的位置,清晰地刻着两个细小的字母,深深地嵌入那暗沉的材质里:
**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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