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父母紧张而不安的脸庞浮现在我眼前。
“那股力量,在你母亲孕期,便日夜侵蚀、浸染那尚未成型的胎儿魂魄。”白主持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它并非要滋养,而是要‘同化’和‘占据’。它以其凶戾之气,不断蚕食那弱小的先天之魂,意图将其改造为适合自己降临的‘门’户。这导致了你在母体中便生机断绝,成为了死胎——那并非自然的死亡,而是被那股力量强行‘炼制’的结果。”
我浑身发冷,原来我从根源上,就是一个被选中的牺牲品。
“然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万事万物,总有一线生机。”白主持话锋一转,“你外婆爱孙心切,在那清明之夜,阴气最盛、生死界限最模糊之时,将你挂于梨树之上,烧纸祈求。这绝望之举,本身便是一种强大的念力,加之清明时节的特殊气场,竟真的撼动了阴阳规则。”
“这时,出现了两个变数。”白主持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变数,是一个恰好游荡经过的、相对弱小的游魂(也就是你本身懵懂的意识本源)。它被那祈求的念力和生死缝隙吸引,懵懵懂懂地,被引入了那具已被炼制得近乎成为‘空壳’和‘门’的死胎之中。”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个变数,便是我的徒儿格桑。他恰逢其会,以其慧眼,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一个本该是死胎的躯体,竟然融入了一个弱小的游魂,重新焕发了生机;但同时,他也看到了,那具‘门’一般的身体深处,依旧盘踞着那股来自后山的、凶戾而强大的力量印记(即他所说的‘凶魂’)。这两者,一个弱,一个凶,同时存在于一具身体里。”
“格桑慈悲为怀,他看出那‘凶魂’(力量印记)的本质及其危害,若任其发展,待你长大,‘门’户稳固,那‘巡界者’必将以此为基础降临。但他也无法将你这已经融入弱小魂魄的‘生’机彻底抹杀。于是,他选择了折中之法——以毕生修为,打下‘缚灵印’,并非封印你那弱小的本源魂,而是封印了那作为‘凶魂’的力量印记和‘门’的吸引特性!”
我猛地摸向自己的后颈!原来这缚灵印,一直保护着我那弱小的本源魂,不被那凶戾的力量彻底吞噬和同化!它封印的,是“门”的开启可能,是那“巡界者”降临的通道!
“所以,”白主持总结道,“你的身体,从一开始,就是被后山那股力量选中的‘门’。而你如今的主导意识,是后来进入的、相对弱小的‘钥匙’。这门与钥匙,本应是独立的,但因那力量的炼制和外婆的祈求,阴差阳错地合二为一了!”
“钥匙,本是用以开启特定的‘门’的。但当‘钥匙’与‘门’本身融为一体时……”白主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你这具身体,对于那个世界的一切存在而言,就不再是一扇需要寻找钥匙的门,而是一个可以自由通往这个世界的、活着的、移动的坐标和通道!这就是为什么那些东西对你如此执着,为什么你的感知如此强烈,为什么连张道长最初都会误判!”
我如遭雷击!原来我不是被动等待开启的门,我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不稳定的世界通道!我所吸引的,不仅仅是某一个“巡界者”,而是那个世界无数渴望涌入的亡魂厉鬼!
张道长也是面露骇然,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误判有多么严重。他之前所说的“巡界者”,只是一个可能通过“门”降临的强大个体;而现在的我,简直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小型的“鬼门关”雏形!
“那……那其他像我这样的‘门’呢?”我想起张道长说过,门不止一扇。
白主持赞许地点点头:“问得好。天地之大,类似的情况自古有之。有些‘门’会自然消散,有些会被封印。而我等修行之人,以及历代先辈,会在天地间灵气汇聚之所,布下大型的净化与稳固阵法。这些阵法如同灯塔,也如同‘防火墙’。普通的、未与你这般融合的‘门’,在游历世界时,经过这些蕴含正法能量的地域,其上的异常印记会如同被流水冲刷的泥沙,被渐渐净化、消除,‘门’的特性也就慢慢关闭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但你不同。你是‘门’与‘钥匙’的融合体,你的异常是根源性的,是构成你存在的基础。那些阵法对你而言,效果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因为能量刺激,反而让你体内的两种力量冲突更剧,这或许就是你到了某些地方感到‘神清气爽’实则本质被压制的真相。”
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我不能远离,为什么我如此特殊,为什么格桑喇嘛要付出生命去封印后山的鬼门——因为后山那扇大的“门”如果彻底洞开,再与我这个移动的“小门”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声音干涩地问,“格桑大师的缚灵印,已经快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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