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意外,都脱靶了。
不等喘口气,少校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准备第二轮射击,肩膀贴紧!别和枪打架!让它推着你!”
普拉秋斯屏住呼吸,拉着枪栓,黄色的弹壳弹出,“叮当”一声落在地面,食指缓缓搭上了扳机。
扳机的行程比他预想的要长,他能感受到弹簧的阻力均匀坚定。
“开火!”
“砰砰砰!”枪声实在震得他耳膜疼,少校通过望远镜看到那远处的木靶子上多了一个漆黑的弹孔。
“好像是八环!”伊芙娜惊呼。
少校挑眉:“让他们慢慢适应,他们会成为优秀的枪支的主宰者的。”
塞里斯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当他刚才跟着扣下扳机时,后坐力猛撞他的肩,但靶子边缘飞起的木屑证明他至少碰到了目标。
“七岁,第二枪就上靶了……”少校揉了揉他的金发,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并且温柔对塞里斯说:“加油,你们的血液不是摆设。”
格里高利看着自己颤抖的发红的双手,明明被震得发颤,但某种神奇的兴奋感已经如同麻药蔓延到他们全身。
到了第六轮射击,硝烟尚未散尽,普拉秋斯拉动毛瑟G98的枪栓时,发现金属部件已经发烫了,雾彻底消散后,阳光直射在湖面上,将视角里的人形靶阴影拉得细长扭曲。
“注意风速!”施坦纳少校突然用望远镜望着周围,“现在有每秒3米的东南风,听我的命令,修正半个密位。”
格里高利不停舔嘴唇,越舔越干裂,他把脸颊重新贴紧枪托,汗水渗进了照门凹槽,让准星在视野里泛着模糊的光晕,当他又一次扣下扳机时,枪托的撞击感已经变得熟悉,像是被老朋友在肩头捶了一拳。
“迅速报告!”少校冲着观察靶子的两个人吼道。
“九环!”斯莱特举着观测镜喊道。
弹壳在水泥地上形成小型反射面,阳光在这些黄铜凹槽间折射,在塞里斯的金发上跳动,小小的他正跪坐在射击垫上,用沾着火药灰的手指在手册上画弹道抛物线,而他的第三发子弹打中了靶心。
“血脉优势?”斯莱特在弹药箱上刻着新的划痕,“还是说他的皇室教育包含弹道学?真是不一样……天啊。”
施坦纳少校淡定地说:“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甚至没有下达过这个命令,谁会知道呢……”
7:23,在斯卡德堡西翼的地下密道,格瓦尔上校的军靴碾过门外的苔藓,石阶上留下半月形的水痕,这是一间地下的明亮的更衣室,贵族服饰一件又一件套在这些没有五官的木制模特上,他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过十二个木制模特,来到了最末端的第十三个。
他用手指轻轻扶正项链上的好几串珍珠,随后双手放到了淡黄色的模特脸颊两侧。
他一发力,这个模特的头向右转过了90度,机械锁芯传出了十三声齿轮咬合音。
模特身后放满了各种矿物标本的玻璃橱窗在齿轮声响后迅速抬升,这是一个拱形暗门。
站在中间这条黑色的铁桥上,一探头就可以看见下面阴暗的地下二层,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偶尔的机械响声。
一直直走,打开眼前的青铜大门,里面明亮的白炽灯将空中的灰尘显露无遗,一位黑袍老人背对着他,正在用白粉笔在黑板上演算。六块黑板呈放射性排列,上面写满流体力学方程和拓扑学符号,最中央的公式被反复圈出。
“你来了?”老人声音低沉,手指紧握粉笔在黑板上弹跳如飞。
“这是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格瓦尔盯着黑板上的公式,摘下乌黑的大檐帽,“您还在研究海啸模型?”
老人还是没有转身,粉笔尖在黑板上刮出了一声刺耳声响:“月之王苏醒时,潮汐力会撕裂现有模型的。”他突然转身看了他一眼,忽然又用粉笔指向公式中的重力项,“注意,这里的ρg不是常数,是脉冲函数。”
暗室顶部的蒸汽管道突然震颤,上校早就知道,某台隐藏的差分机开始运转,齿轮组的阴影投在黑板上,将方程切割成碎片。
“你知道委员会需要什么,他们需要准确的时间。”格瓦尔不慌不忙将密函从自己的长款黑风衣中掏出,放在沾满墨水的橡木桌上,“我看到了,施坦纳正在训练那些孩子,如果血脉共鸣实验失败……”
“失败?”老人终于转身,瞳孔泛着一种病态的银灰色,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感觉眼睛都蒙上了灰,“看看这个。”
他大力掀开墙上的帆布,露出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生物标本,那是条拥有金属鳞片的怪鱼。
“赫拉列岛周边打捞的。”老人的指甲缓缓放在标本玻璃上,这是月王的王侍,已经进化出抗弹道肌理了。”
皮克尔斯夫人正在另一个地下研究室调整着显微镜,培养皿里的暗红血丝突然集体转向东方,在她眼皮底下,血丝在营养液里组成了一串拉丁字母,意思:觉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他即是帝国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他即是帝国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