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七月初,内蒙古阿拉善的曼德拉山迎来了一支由三人组成的岩画研究小队。领队的是六十岁的陈教授,他在岩画研究领域浸淫了四十年;助手是年轻活泼的博士研究生小林;还有一位当地向导,名叫巴特尔的七十三岁老牧民。
巴特尔是这片土地上的活字典,皱纹里刻着戈壁的风沙,眼睛里藏着草原的星空。他领着研究小队在山坳里扎营,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记录着岩壁上那些千年不变的图案。
“这里的岩画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陈教授抚摸着岩壁上斑驳的图案,眼中闪烁着痴迷的光芒,“看这狩猎场景,多么生动,仿佛能听见当时的呐喊声和奔跑声。”
小林认真地拍照记录,而巴特尔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掏出烟袋,默默地卷着烟卷。老牧民对岩画的态度很奇怪,既不过分亲近,也不愿多作评论,只是偶尔用蒙语喃喃自语,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交谈。
第七天傍晚,天色骤变。铅灰色的云层从北方压过来,空气中弥漫着雨腥和泥土的焦渴。
“暴雨要来了。”巴特尔望着天空,眉头紧锁,“这云的颜色不对,像血掺了墨。”
陈教授不以为然:“夏季暴雨很正常,咱们的帐篷防水。”
巴特尔摇摇头,转向岩画方向,在胸前画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嘴唇微动。
那场雨在午夜降临,不是普通的雨,是倾盆而下的、几乎要撕裂天地的暴雨。闪电如银蛇般在天空狂舞,雷声震得山体微颤。小林被惊醒,发现巴特尔根本没睡,他盘腿坐在帐篷口,面对着岩画的方向,像是在守卫什么。
“巴特尔大叔,您不休息吗?”小林问道。
老牧民头也不回:“姑娘,有些东西睡着了比醒着危险。今夜的山,不对劲。”
凌晨三点,雨势渐弱。一声不类的呼喊突然从陈教授的帐篷传来——那不是人声,更像是野兽垂死的哀鸣。小林和巴特尔冲过去,发现陈教授衣衫不整地站在帐篷外,手指颤抖地指向岩画方向。
“活了...它们活了!”陈教授眼中满是惊恐与狂喜交织的复杂情绪。
借着微弱的晨光和未停的雨幕,小林看见了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岩壁上那片狩猎场景正在流动,像融化的蜡一样缓缓蠕动。赭红色的线条从岩壁上凸起、分离,在空中形成半透明的立体幻影。一群远古猎人手持长矛弓箭,正在追逐几头壮硕的野牛。
最令人窒息的是,其中一头野牛的幻影竟逐渐脱离岩壁,在雨中变得更加凝实。它体型比现代野牛大出一倍,双角弯曲如月,毛发粗长,眼睛像是燃烧的炭火。
“原牛...这是已经灭绝的原始牛种!”陈教授喃喃道,作为一名资深的岩画研究者,他读过关于这种史前巨兽的描述,但从未想过能亲眼目睹——即使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
巴特尔突然跪倒在地,用蒙语高声念诵着什么,然后转向两个惊呆的研究者:“快回帐篷!这不是我们应该看的!”
但陈教授已经被眼前的奇迹吸引,不自觉地向着那原牛的幻影走去。就在他距离幻影不到十米时,那巨兽突然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中夹杂着远古的野性与愤怒。
幻影突然向他们冲来。
“躲开!”巴特尔一把拉回陈教授,三人踉跄着退到帐篷后面。原牛幻影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带着一股刺骨的寒风和血腥味,然后消失在另一侧的岩壁中。
天亮了,雨停了。岩壁恢复了原状,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但陈教授检查岩画时,发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岩画中那头原牛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它...没回去。”小林声音发抖。
巴特尔面色凝重:“古老的传说成真了。这些岩画不是记录,是牢笼。我们的祖先用特殊的方法把那些危险的灵魂封在了石头里。”
陈教授不愿相信这种迷信,但接下来的两天,怪事接连发生。
第二天清晨,他们发现营地周围的沙地上出现了巨大的牛蹄印,比任何已知动物的脚印都要大。小林拍照后测量,蹄印直径达二十厘米。
第二天晚上,他们听见帐篷外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刨地声。巴特尔警告大家不要出去,他在帐篷入口撒了一种特殊的粉末,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持续到天亮。
恐惧在悄然生长。
第三天,陈教授开始出现异常。他声称在梦里听见了猎狩的号角和奔跑的脚步声,醒来后脖颈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红色印记,形状像一只飞鸟。
“那是祖灵的标记,”巴特尔忧虑地说,“它在召唤你。”
小林注意到,老牧民脖子上也有一个类似的印记,只是颜色已经暗沉,像是多年前留下的。
“大叔,您是不是...”小林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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