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那株百年茶树的繁茂枝叶,洒下斑驳光影。
玉海崖一身墨青长袍,袖口绣着含章山特有的墨韵茶纹。
此刻玉海亚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愁绪。
他端起面前那杯泛着翠绿光泽的“含章绿芽”,
轻抿一口,却觉今日这灵茶也带着几分涩意。
“杜道友,”
玉海崖放下茶盏,声音低沉,
“如今玉家在这含章山已建族两百年有余。
先祖当年至此,在百花谷下争得灵地,难得的是培育出这满山茶树。”
玉海崖望向远处连绵的山峦,目光悠远:
“因着含章绿芽这份独有墨韵,每年春季来这香雪坊赏景品茶的修士当真不少!
有慕名而来的散修,也有各大宗门游历的弟子。
久而久之,我玉家在这百花谷境内,倒也积攒了些许名声!”
杜照元端坐对面,一身春光锦道袍纤尘不染。
闻言放下茶盏,拱手笑道:
“那是自然!不瞒玉道友,没来香雪坊之前,杜某在景州游历时就已经久仰含章墨韵的大名了!
都说含章墨韵,久观对修为进境,大有裨益。
今年有幸得见,果真不凡。”
玉海崖却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衣袖带起微风,拂落案上两片花瓣:
“唉,出名可不算得什么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家占着这含章山灵脉,守着这独一无二的茶树,终究是惹人眼红。”
玉海崖顿了顿,看向杜照元,神色郑重了几分:
“杜道友来香雪坊日短,到如今怕是不过两载光阴。
怕是对着百花谷境内势力了解的也不甚详细。
今日既然说到这里,玉某便与道友细说一番,也让你心中有个底。”
杜照元神色一正,作倾听状:
“愿闻其详。”
玉海崖手指蘸了点茶水,在青玉案上虚画起来:“
这百花谷境内,霸主当然不用说,自然是百花谷。”
“下来就是一大批如过江之鲫的家族、小宗门。”
“练气家族自然不用说,多的很,小到三五之家,大到一族之茂。
只是修仙之路艰难,这些家族中能蜕变成筑基家族的,百年也出不了三五家。”
“再就是筑基家族,”
玉海崖在桌案上点了一下,
“明面上这百花谷第一大家族,是坐拥四位筑基修士的何家。
道友过来也看到了,那玉簪河何家,家族规模不小。”
“再有就是黄家、马家,各有三位筑基。”
“再到我们玉家,我和小女无暇忝为家族筑基,撑着家族门面。
到现在,我那女儿还在外游历,突破修为,只为保护好家族。”
说到这里,玉海崖长叹一声,将案上水迹拂去:
“只是没有金丹真人存在,我等这些家族始终拗不过百花谷的大腿。
宗门但凡有所征调,或是缴纳供奉,谁敢不从?
倒是那青丹门下的附庸闻家,近日传出个惊人消息闻家老祖闻寿,
竟然功成金丹了!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杜照元确实没想到,闻家之事竟然已经传到了香雪坊。
玉海崖继续说道:
“那青丹门论起来还是景州排第二的宗门,仅次于择景山。
这下子手底下附庸家族出了金丹,怕是青丹门也安稳不了多少时日。
你想,附庸家族有了金丹真人,还会甘心年年上缴收益?还会甘心听从调遣?
这其中的微妙,着实耐人寻味。”
他重新斟满两杯茶,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说到景州四大宗门,择景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据说门中有元婴老祖坐镇。
只是传闻,也没见过元婴风采。
接下来就是青丹门、百花谷,再就是南边的晓月阁。”
玉海崖的声音压低了些:
“那晓月阁,原本实力与百花谷在伯仲之间。
可因为三百年前水月秘境现世,一直被择景山盯上。
三百年争斗下来,晓月阁可是喘不过气来。”
“现在当代阁主晓月仙子失踪,”
玉海崖摇头叹息,
“晓月阁群龙无首,内部又分裂成两派,一派主张依附择景山,一派宁死不从。
我看啊,晓月阁怕是逃不过当择景山附庸的命。”
玉海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只是择景山若全面掌握了那水月秘境,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如以往那般,
每甲子开放一次,让我们这些下修家族也能进去碰碰运气,喝点汤水。
就怕择景山将水月秘境当成自留地,排除其他宗门,不过有青丹,百花,应该是不会这样。”
玉海崖讲到这里,好似回过神来,不由失笑道:
“杜道友莫要见怪,玉某一时感慨,竟扯得这般远。
这些宗门大事,终究离我们这些小族太远。”
杜照元巴不得这玉海崖多讲些。他对那水月秘境确实好奇得很。
初次听闻还是于清欢讲给他的,说秘境中月华如水,水浪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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