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眼皮重得像坠了铅。
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出差酒店的套房客厅里只开了盏暖黄的落地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地毯上，莫名有种相依的缱绻感。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的微苦香气，混杂着陆时衍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成了这漫漫长夜唯一的提神剂。
“数据核对完了吗？”陆时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靠在沙发上，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桌面。
苏软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声音带着熬夜后的软糯：“差不多了，但有几个合作方的补充条款，我还得再核对一遍，怕有遗漏。”她说着，又要伸手去翻文件，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按住。
陆时衍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苏软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缩回了手，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下意识地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化不开的墨色，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缱绻，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总、总裁，我还没弄完呢。”
“不急。”陆时衍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已经凌晨两点了，苏秘书打算通宵？”他说着，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些，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立体的轮廓，鼻间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她的发顶，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绷紧了。
苏软能感觉到他的靠近，后背都僵硬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这、这是重要提案，明天就要跟合作方谈，不能出错。”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已乱成一团麻。自从住进这个套房，陆时衍就借口“沟通工作方便”，几乎天天赖在客厅，有时甚至会在她房间的书桌旁办公，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让她心慌意乱。
陆时衍看着她紧张得攥紧文件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替她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傻瓜，”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你要是累垮了，明天谁陪我去谈提案？”
苏软的脸颊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雪松混合着烟草的气息，并不刺鼻，反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让她忍不住想要依赖。可理智又在告诉她，他是总裁，她是秘书，他们之间不该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我、我没事，还能撑。”她咬着下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电脑屏幕，可屏幕上的文字却变得模糊不清，满脑子都是刚才他指尖触碰耳廓的触感。
陆时衍看着她强撑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放松点，”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你肩膀都僵了。”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苏软浑身一紧，肩膀僵硬得像块石头。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缓解了肩膀的酸痛，却让她的心跳更快了，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总、总裁，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她慌乱地想要躲开，却被陆时衍按住了肩膀。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让你放松就放松，难道还要我命令你？”
苏软不敢再动，只能僵硬地坐着，感受着他的揉捏。他的力道很准，刚好揉到酸痛的穴位，让她忍不住舒服地轻哼了一声。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脸颊瞬间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时衍听到她的轻哼，指尖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笑意更浓，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戏谑：“苏秘书，看来我手艺不错？”
苏软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碰到桌面，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总裁。”
揉了大概十分钟，陆时衍才收回手。苏软立刻像得到赦免般，挺直了腰背，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陆时衍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重新坐回她对面的沙发上，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些许疲惫。“提案剩下的部分，明天早上再核对吧。”他放下咖啡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现在，该休息了。”
“可是……”苏软还想反驳，却被陆时衍打断。
“没有可是，”他看着她，眼神认真，“你现在这个状态，继续工作只会出错。与其明天提案出问题，不如现在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苏软咬着下唇，犹豫了。他说的有道理，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套房里只有两个房间，她住一间，他住一间，倒也没什么。可一想到要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过夜，她的心里就莫名地紧张。
陆时衍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套房里的暖气好像有点问题，次卧的温度比主卧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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