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抱拳领命，双拳紧握，指节发白，那是极度兴奋的表现。
随后，宁桓的视线转向墨鸦。
“墨鸦。”
“臣在。”
“朕命你为锦衣卫提督，但你的战场，不在京城。”
宁桓的手指，在书房悬挂的巨大地图上缓缓划过。
“北地铁勒的草原，西北回鹘的荒漠，乃至绥南州深处的密林，到处都藏着南诏国不死的余孽。”
“你的任务，就是带着你的‘鸦群’，去草原，去荒漠，去任何阴暗的角落，将这些躲藏的老鼠，一只只给朕揪出来，捏碎他们的喉咙。”
墨鸦那双死水般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统御暗夜中的杀手，在广袤的天地间狩猎，这才是他生来的宿命。
“臣，遵旨。”
处理完任命，宁桓挥手让他们退下。
夜色渐深。
太监将一盘盘镌刻着后宫嫔妃名号的绿头牌，恭敬地呈了上来。
宁桓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名字，脑海中却回味起昨夜与邱诗雅修炼《万乘养元经》时，那种力量与灵魂交融的极致快感。
一个念头浮现。
从此君王不早朝。
然而，这念头只存在了刹那，便被他更为强大的帝王意志碾得粉碎。
他可以享受修炼的乐趣，但绝不能沉溺。
温柔乡是英雄冢。
而他的征途，是这片广袤的大地，是那未知的星辰大海。
宁桓的指尖在光滑的绿头牌上轻轻滑过，最终停留在了一块刻着“容华，林氏”的牌子上。
“就她吧。”
他的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决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太监躬身领命，捧着盘子悄无声息地退下。
是夜，承乾宫内烛火摇曳，暖香浮动。
容华林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座被神明改造的宫殿。
一股温热而霸道的气流从帝王身上涌入，如岩浆般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
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中舒张，贪婪地吞噬着那股源自生命本源的能量。
骨骼深处传来炒豆般的细密脆响，筋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寸寸拉伸、拓宽。
皮肤之下，血液奔腾如汞浆，沉重而滚烫。
她的意识在极致的感官风暴中彻底失守，只能像溺水者攀附浮木一般，死死抓住帝王坚实的臂膀，任由他引领着自己，在一波高过一波的力量浪潮中融化。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是肉身的沉沦，更是灵魂的升格。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邱诗雅那脱胎换骨般的变化，究竟从何而来。
原来，这便是至高无上的帝王恩赐。
……
第二日清晨，天光微亮。
宁桓已经起身，龙袍加身，气息渊深如海。
他瞥了一眼仍在锦被中沉睡的容华。
她的眉眼舒展，肌肤在晨曦中透着一层莹润的光泽，一夜之间，便已是脱胎换骨。
宁桓的眼神没有半分涟漪。
于他而言，这不过是浇灌庭院中的一朵花，随手而为，兴之所至。
他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寝殿，留下满室龙涎香。
容华醒来时，身侧的锦被早已冰冷。
她坐起身，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刚刚涌上心头，便被体内那股充盈的力量感瞬间冲散。
她下意识地看向铜镜。
镜中的女子，肤若凝脂，眉眼间的水润光泽几乎要溢出，一双眸子波光潋滟，顾盼生辉。
她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
那触感细腻冰凉，宛若上好的羊脂美玉。
这……还是自己吗？
容华还没从这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殿外已经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请安声。
很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嫔妃便涌了进来。
当她们看清容华的模样时，所有人的声音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戛然而止。
“容华……你的脸……”
“天！这才一夜，你怎么……”
众人将容华团团围住，眼神里是再也无法掩饰的震惊、嫉妒，以及一丝丝恐惧。
她们终于确定，邱诗雅并非孤例。
这皇宫里，出现了一种她们无法理解的神秘变化。
“好妹妹，你快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昨天不还跟我们一道吗？怎么今天连你也……”
她们七嘴八舌，言语间已经带上了几分质问的意味。
容华被她们围在中央，脸颊泛起红晕，既有炫耀的快意，又有被人窥破秘密的羞恼。
“各位姐姐，这……此事真的很难说出口。”
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这并非什么秘方，而是……是陛下的恩典。”
一个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酸意。
“陛下的恩典？”
说话的正是云仪。
“我看是邱妃娘娘私下传授的恩典吧！”
“你们一个接一个地变了模样，却把我们蒙在鼓里，这是要结成一党，排挤我们姐妹吗？”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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