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工期推进,城池的龟形轮廓越来越清晰。站在远处的西山上望去,蜿蜒的城墙就像神龟的背甲,层层叠叠的夯土纹路,如同龟甲上的天然纹路;东门的张若楼高高凸起,昂首望着锦江,活脱脱一只神龟的脑袋;西门的张仪楼微微收拢,像是神龟的尾巴;南北两门对称分布,就像神龟稳稳站在地上的四肢。整个城池趴在平原上,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神龟,守护着这片土地。
期间,周边几个诸侯派来的使者也悄悄来打探消息。看到这座形状奇特的城池,一开始还有人嘲笑张仪不懂建城之道,说他建了个“乌龟城”。可当他们亲眼看到工匠们用木槌敲打城墙,木槌都被震得发麻,城墙却毫发无损时,全都闭上了嘴。有个使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城墙,坚硬得像石头一样,回去后,再也没人敢嘲笑了。
经过半年多的日夜赶工,这座龟形城终于迎来了竣工的日子。那天,天气格外晴朗,张仪带着所有工匠和民夫登上东门的张若楼。俯瞰脚下,城墙连绵不绝,气势恢宏;城内街道整齐,房屋错落有致;锦江绕城而过,河水清澈见底;城外良田万顷,稻浪翻滚。所有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三、验城址坚不可摧,百姓称颂龟城名
城池建成了,张仪心里还有最后一道坎——必须让百姓亲眼看到城池的坚固,才能真正安心。于是,他特意安排了两场“验城”大戏,一场防洪水,一场防冲击,全蜀地的百姓都能来围观。
第一场是防洪水测试。当时正好赶上锦江汛期,江水比平时涨了不少。张仪让人打开城外的排水闸,让江水慢慢靠近城墙。围观的百姓都捏了一把汗,之前筑城时,大家都吃过洪水的亏,生怕这次城墙还是扛不住。可没想到,江水冲到城墙下,顺着预设的排水沟乖乖流走,城墙底部的青石护坡牢牢挡住了水流的冲击,连一点松动的泥土都没有。
有个住在江边的老汉,活了七十多岁,经历过好几次洪水,他走到城墙下,用手摸了摸城墙底部,感慨道:“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这么能抗洪水的城墙!神龟选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啊!”
第二场是防冲击测试。张仪调集了一队士兵,推着一座千斤重的攻城锤,对着北门的城墙猛撞。十几个士兵喊着号子,攻城锤狠狠撞在城墙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烟尘四起。围观的百姓吓得捂住了眼睛,生怕城墙被撞出一个大洞。可等烟尘散去,大家定睛一看,城墙依旧完好无损,连一条裂缝都没有。士兵们又连续撞了十几下,累得气喘吁吁,城墙还是纹丝不动。
这两场测试一结束,成都城坚固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蜀地。百姓们再也不觉得这座城的形状奇怪了,反而觉得乌龟是吉祥的象征,能保佑城池稳固、百姓平安。大家私下里都叫这座城“龟城”,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很快就传开了,成为了成都最古老的别称。
蜀地的百姓还特意编了一段顺口溜,孩子们在大街小巷传唱:“成都城,像乌龟,东门头,西门尾,四门四肢站得稳,千年不塌万年垂。”渐渐地,这首歌谣就成了成都人耳熟能详的童谣。
之前流离失所的金沙先民后裔,也纷纷搬到城里居住。他们把对神龟的崇拜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家里会摆放用石头雕刻的小乌龟饰品,孩子取名会带上“龟”字,就连逢年过节祭祀时,也会特意准备乌龟形状的糕点和祭品。
张仪见百姓们如此认可这座城,心里十分欣慰。他兑现了对老巫师的承诺,在东子城东南角的祭坛旁,立了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神龟指路,定城万年”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让后人永远记住神龟的功劳。
石碑立起来那天,张仪还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老巫师也亲自赶来,他拄着拐杖,围着石碑走了一圈,对着城池深深鞠了三躬,说道:“神龟之志,终得实现,此城必能传承千年,庇佑一方百姓。”
从此,成都城就以“龟城”的名号,在历史上站稳了脚跟。秦军驻守在这里,牢牢控制了蜀地;蜀地的百姓在这里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城内的集市越来越热闹,各地商人汇聚于此,带来了丝绸、茶叶,又把蜀地的粮食、漆器运向远方,成都很快就成为了西南地区的商贸重镇。
四、文物出土证古蜀,龟印千年传文脉
时光匆匆,转眼千年过去。当年的秦代夯土城墙,历经朝代更迭、岁月变迁,有的被埋在了地下,有的经过修缮重建,但成都城“龟形”的整体格局,却一直被完好地保留了下来。而神龟引路、张仪筑城的传说,也一代又一代地在成都人口中流传,成为了这座城市最珍贵的历史记忆。
后来,考古工作者在金沙遗址进行发掘时,出土了一大批震惊世界的古蜀文物。其中两件文物,更是直接印证了古蜀人对龟的崇拜,让“龟城”的传说有了实打实的考古依据,也让人们对成都的历史有了更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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