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北境像被揉碎的冰渐渐化开,屋檐下的冰棱滴着水,每一滴落在冻土上都溅起细小的泥点 —— 那冻土已不再是寒冬时的坚硬,而是透着潮气,踩上去会陷下浅浅的脚印,混着未化尽的残雪,成了半融的泥泞。
训练场周围的枯树冒出了新芽,嫩黄的芽尖裹着绒毛,被风一吹轻轻晃动,连空气里都少了雪的凛冽,多了青草与泥土的湿润气息。
方休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轻便布衣,衣摆被风扫过贴在腿上,他站在训练场中央,脚下的泥泞没沾半点在裤脚 —— 那是对能量掌控的细微体现。
周围围着十几个破枷武者,年纪大的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名叫阿岩,脸上还带着稚气,手里攥着柄磨得发亮的短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方休的脚,满是对 “踏星步” 的渴望。
“踏星步的关键,不是追求速度,而是让身体与周围的能量同步。” 方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他抬起右脚,脚掌轻轻触向地面,没有扬起尘土,甚至没让泥泞溅起半点,只在地面留下一个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印子,“就像雪落在地上,不重,却能稳住。你们试试,先别管步法顺序,先找‘轻’的感觉。”
武者们跟着模仿,阿岩第一个迈出脚,却因为用力太猛,脚掌重重砸在地上,溅了一裤腿的泥点,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他慌忙扶住身边的同伴,脸瞬间红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有的脚步沉重得像拖着铁块,有的身体晃得像风中的草,训练场里满是脚步声和偶尔的趔趄声。
人群外,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树下,冰璃的淡金色意志悬浮着。
她手中凝着一缕淡绿色的生命能量,那能量是她去年从星落森林的生命泉中留存的,带着泉水的温润,能精准感知到生命体的能量波动。此刻,那缕绿色能量正微微颤动,指向阿岩的方向。
“东边那个穿灰衣的孩子,丹田能量太急了,像烧开的水在乱撞。” 她的声音透过能量凝成的丝线传到方休耳中,带着一丝温和的提醒,“你让他慢下来,先感受风的方向,让能量跟着风走。”
方休会意,穿过人群走到阿岩身边,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 掌心传来的平衡之力带着暖意,像一层软膜裹住阿岩紊乱的能量。
“别用蛮力,” 方休看着阿岩慌乱的眼神,声音放得更柔,“你看,风从西边来,你试着让丹田的能量顺着风的方向流,脚步跟着能量动,不是用腿带能量,是能量带腿。”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冰璃的方向,“冰璃姑娘的意志就在帮你稳住气息,你能感觉到的,对吗?”
阿岩抬头看向古树,隐约看到那缕淡绿色的能量正对着自己轻轻晃动,像在点头。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着去感知风的流动 —— 风拂过脸颊,带着泥土的味道;再试着去感知丹田的能量,原本乱撞的能量,在那缕绿色能量的牵引下,慢慢变得平缓。
他睁开眼,按照方休的指引,慢慢迈出右脚,这一次,脚掌落在地上时轻了许多,泥泞只沾了一点在鞋底,身体也稳稳的,没有再晃。接着是左脚,一步、两步…… 虽然还有些生涩,却已能踏出完整的踏星步雏形。
“成了!” 阿岩兴奋地喊出声,声音里满是雀跃,他忍不住又踏了几步,脚步越来越稳。周围的武者们也纷纷鼓掌,有人笑着拍阿岩的肩膀:“可以啊阿岩,刚才还摔呢,现在会了!”
冰璃的意志轻轻颤动,像是在笑。
那缕淡绿色的能量从古树旁飘过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掠过每个武者的头顶 —— 能量拂过的时候,武者们都觉得丹田一暖,原本紊乱的气息顺畅了不少。
“你们都很棒,只是需要多练。” 冰璃的声音传遍训练场,带着笑意,“当年方休练这一步,摔了不下一百次,比你们现在还狼狈呢。”
方休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哪有那么多?最多五十次,我记着呢。”
“明明是一百二十三次。” 冰璃的意志飘到他身边,光质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那天雪下得特别大,你摔在雪地里,雪灌进衣领,还嘴硬说‘这点疼不算什么’,结果晚上回木屋,偷偷在火塘边揉膝盖,揉了半宿,我都看见了。”
训练场顿时爆发出哄笑声,阿岩笑得最欢,手里的短刀都差点掉在地上。方休没再反驳 —— 他确实记不清具体次数了,那些狼狈的瞬间,他早就随着时间淡忘了,可冰璃记得,记得他每一次摔倒时的倔强,记得他偷偷揉膝盖时的小动作。这便是他们的约定:不仅要一起守护北境的和平,还要一起记住那些平凡却珍贵的细节,记住彼此最真实的模样。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暖意却没减多少。这时,一个蚀族的族人匆匆跑来说,蚀族聚居地出了状况 —— 有个年轻的蚀族子弟控制不住体内的 “蚀” 之本源,暗红色的能量扩散开来,把聚居地的菜园都笼罩了,园子里刚发芽的蔬菜全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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