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鹿的出现让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她穿着一袭墨绿色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曲线与唇角那颗小痣相映成趣,像是从民国画报里走出来的美人。
“哟,郝大先生这是在开研讨会呢?”上官玉鹿的声音带着糯糯的尾音,手指轻轻划过书架边缘,“我隔着三条街都闻到思想火花的味道了。”
郝大从容不迫地合上杂志,目光在她脚踝的银链上停留片刻:“玉鹿小姐总是这么神出鬼没。”
“毕竟我是你的特别顾问嘛。”她自然地坐在窗台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刚听你在琢磨男女借力的事?巧了,我正带着个案例来——城西新开的女子茶舍,三个老板娘都没男人参与。”
吕蕙整理着衣襟轻笑:“玉鹿姐总能在最巧的时候出现。”
“这叫商业嗅觉。”上官玉鹿从手包里抽出张烫金请柬,“周六开业典礼,特邀郝大先生去剪彩。她们说非要找个不把女人当附属品的男性代表。”
郝大接过请柬时,注意到她指甲上新染的黛青色。这个细节让他想起两个月前在股市暴跌时,上官玉鹿也是这般突然出现,带着做空期货的交易单来讨教经济周期理论。
“所以你这趟来,是为茶舍当说客?”他故意把请柬在指间转着玩。
“半公半私。”她忽然倾身靠近,香水味像雨后的忍冬花,“主要想问问郝老师,觉得黄金涨到每克650块时,该不该把银行保险柜里那批金条出手?”
吕蕙噗嗤笑出声:“玉鹿姐果然三句不离本行。”
“这叫实务与理论结合。”上官玉鹿眨眨眼,“郝大上次说经济越不确定黄金越俏,可最近连菜市场大妈都在抢金镯子,是不是该警惕反身性效应了?”
郝大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喜欢上官玉鹿这点——永远能把风花雪月与真金白银拧成一股绳,像她旗袍上的盘扣,看似装饰实则暗藏玄机。
三人讨论金价时,窗外飘来糖炒栗子的香气。郝大忽然走神想起,齐莹莹此刻应该还在牌桌上计算番数,赵菲菲大概在教王亦彤新学的插花技法。这些女人像不同轨道的行星,偶尔交会时总能撞出奇妙的火光。
上官玉鹿最后是踩着高跟鞋声消失在天井转角处的。吕蕙离开前悄悄在郝大笔记本里夹了张便签,上面画着只戴厨师帽的小猫——是她经营的私房菜馆新设计的logo。
郝大重新翻开杂志时,发现上官玉鹿不知何时在请柬背面用口红写了行小字:“黄金有价,知己无价,周六备了明前龙井候君。”
他对着窗外的月色举起请柬,正红色唇印透过纸张背面,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
月光透过窗棂,将唇印的轮廓映得愈发清晰。郝大用指腹轻轻摩挲过那行字,墨水带着口红的微黏触感,仿佛还残留着上官玉鹿的温度。他想起去年冬天在西湖边,她也是这样用口红在结霜的玻璃上画了只鹿,说要把雪地里的梅花都送给它当点心。
周六的茶舍开业比想象中热闹。青砖小院门口摆满竹编花篮,三个老板娘果然都是熟面孔——曾经在期货交易所穿红马甲的操盘手苏曼,辞职开画廊的海归策展人林砚,还有总戴着玉镯的老茶商之女文师傅。她们并排站着,像三株不同季节的植物。
上官玉鹿正在给来宾演示宋代点茶,茶筅在她手中搅出细密泡沫时,郝大注意到她换了对翡翠耳坠,水头极好的阳绿随着动作轻晃。反身性案例来了。她趁递茶盏时压低声音,苏曼把婚房卖了入股,林砚拒绝了家族联姻,文师傅刚离婚。
剪彩时红绸特别长,需要六个人同时执剪。郝大站在最中间,左边是三位老板娘,右边不知何时多了赵菲菲和王亦彤。记者拍照的瞬间,他感觉有人轻轻勾他小指,转头看见上官玉鹿正望着镜头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茶舍后院有棵百年腊梅,树下的石桌摆着全套鎏金茶具。文师傅沏凤凰单丛时,林砚突然说:我们约定过,谁要是为男人放弃茶舍,就得把股份按原价转让。苏曼接口:上月有个姐妹退出了,因为她先生不许店里接待男客。
所以郝老师觉得,上官玉鹿突然把话题抛过来,当黄金变成日常首饰时,是该继续持有还是变现?
满树梅花簌簌落下,郝大发现石桌侧面刻着句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他端起茶杯嗅了嗅:菜市场大妈抢金镯子时,说明避险属性正在向装饰属性转化。但有些东西——他目光扫过众人,越是变成日常,越值得珍藏。
黄昏时众人陆续散去。上官玉鹿送郝大到巷口,忽然从手袋里掏出枚金币放在他掌心,正面是鹿回头图案,背面刻着当日金价。伴手礼。她眨眨眼,熔了之前那批金条打的,以后每克涨十块我就打一枚。
郝大握紧金币,棱角硌着皮肤。走出很远回头,她还站在暮色里,旗袍开衩被风吹起一角,像梅枝划破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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