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让人舍不得放开。”郝大指尖缠绕着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低笑时胸腔震动引得颜如玉轻颤。羽绒被下暖意流动,窗外月色正悄无声息地漫过窗棂。
颜如玉咬唇轻笑,忽然支起身子悬在他上方,长发如幕布垂落拂过他脸颊:“那…比柳姐姐的腰还软?比景妹妹的声音还甜?比娇俏姐的……”话未说完便被郝大捏住鼻尖。
“每片雪花都不一样,”他眼里噙着星火似的玩味,“偏有人非要当尺子量。”这话引得颜如玉咯咯笑起来,却冷不防被他翻身圈进怀里。羽绒被掀起缝隙灌入凉风,她惊呼一声贴紧他胸膛,忽觉后颈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夫君属狗的么?”她缩着脖子抗议,手指却诚实地在他背脊划着圈。郝大呼吸扫过她耳际:“属狼的——专挑月圆夜叼走乱比较的小娘子。”两人笑闹间撞到被团里安睡的郝娇俏,她迷迷糊糊咕哝一句“吵什么呀”,顺势滚到景娅薇身边蜷成更紧的球。
静下来时,颜如玉把玩着他寝衣的盘扣:“方才你琢磨大富大贵必有大难时,睫毛颤得像蝶翅。”郝大闻言怔住,随即失笑:“郝太太观察力堪比大理寺少卿。”
“怕么?”她突然问。
“怕你比较。”他答非所问,手指却与她十指相扣压在心口。掌下心跳平稳如钟,颜如玉忽然读懂那篇富贵险中求的沉思——这男人早将滔天权势化作羽绒被般的庇护,所有惊涛骇浪都拦在他一人胸壑间。
月光移向博古架时,齐莹莹忽然从被窝里探头:“如玉姐,你压着我头发了……”话音未落便被景娅薇捂嘴拖回去,隐约传来笑骂“没眼力见的小妮子”。郝大趁机把颜如玉往怀里又按了按,像藏起一件温软的珍宝。
晨光微熹时,郝大望着怀中熟睡的容颜轻笑。所谓大难,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羽绒被——愈是沉重,愈能裹住人间至暖。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砖地上筛出细碎的金斑。郝大轻轻抽出发麻的手臂,替颜如玉掖好被角。羽绒被下传来窸窣轻响,柳亦娇闭着眼精准抓住他衣带:“灶上煨着百合粥...”话音未落又沉入梦乡,指尖却还勾着那段锦带。
郝大赤脚踩过地龙烘暖的砖面,博古架上的青瓷瓶里斜插着几枝红梅——是景娅薇昨日冒雪折来的,此刻花瓣正簌簌落在一卷摊开的《战国策》上。他俯身拾起书册,书页间夹着郝娇俏用眉笔写的批注:“张仪狡黠,不及夫君万一”,墨迹在“夫君”二字上晕开个小狐狸状的墨团。
厨房里蒸汽氤氲,齐莹莹正踮脚去够橱顶的蜜饯罐子,鹅黄寝衣下摆沾着面粉。见郝大进来,她慌得把罐子藏到身后,腮帮却鼓囊囊地一动一动。“偷吃蜜饯的耗子,”郝大伸手抹去她唇角糖霜,“当心牙疼。”齐莹莹顺势咬住他手指,眼珠滴溜溜转:“颜姐姐昨晚赢走的玫瑰糖,我总得讨些利息。”
粥香弥漫时,众美人裹着各色绒毯聚到膳厅。景娅薇捧着暖手炉念邸报,忽而蹙眉:“北疆驿道遭了雪崩。”柳亦娇盛粥的手顿了顿,银勺碰在碗沿发出清响。郝大接过粥碗,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目:“明日让马帮改走河西道。”说着将第一碗粥推到颜如玉面前,碗底沉着颗剔透的冰糖。
晨膳未毕,门外传来铜铃脆响。郝娇俏掀窗一看,回头时眼底带着狡黠:“那位送貂裘的波斯商人又来了。”颜如玉舀粥的银匙在碗沿划出细痕,桌下却有人轻轻握住她冰凉指尖。郝大起身时袍角带翻竹箸,箸筒滚落地的声响里,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今晚罚你比较波斯毯和江南绣,哪个更衬肌肤。”
婢女收拾碗筷时,发现粥锅里埋着七八颗剥好的桂圆,甜腻腻地黏成心形。窗外雪又下起来,覆过夜来纷乱的脚印,唯余一行深深的靴痕,通向驿马疾驰的官道。
雪粒子敲打窗棂的声响里,郝大已披上玄色大氅。颜如玉突然追到廊下,往他怀里塞了个鎏金手炉,炉壁刻着缠枝莲纹——正是去年波斯商人献上的那对中的一只。郝大捏了捏她指尖,氅风扫过阶前积雪时,留下句裹着白雾的话:“回来验你挑的料子。”
厅内众人早散了绒毯,郝娇俏正用眉笔在邸报空白处画路线图,柳亦娇抽走她笔杆:“河西道要过黑水河,冰层厚度可测了?”景娅薇已抱着算盘坐下,指尖拨得噼啪响:“若走云州绕路,镖银得多支三百两。”齐莹莹突然从门边探头,发间沾着未拍净的雪沫:“那波斯人带着十二匹骆驼,驮箱用油布裹得严实。”
日头渐高时,书房地板上铺开巨大的羊皮地图。郝大半倚软榻,听探子报完河西道详情,忽然用朱笔在某处山隘画了个圈:“雪崩是三天前的事,驿报却今早才到。”景娅薇递茶的手微微一滞,茶叶在杯口打了个旋。
午后雪霁,波斯商人被引进花厅。他解开貂裘时,露出内里绣金线的异域长袍,腰间匕首鞘上红宝石灼灼刺眼。郝大摩挲着手炉上的莲纹,看仆人抬进三口镶螺钿的木箱。箱开时满室流光,不是预料中的貂裘,而是滚落出满箱波斯软毯,金线织就的异兽在夕阳下恍若要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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