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还没走出殿门，就看见周三巧顶着一头烧焦的头发冲进来。
“陛下！成了！成了！”周三巧手里举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
“臣的‘自行火炮’试射成功！一炮打穿了三百步外的土墙！”
朱昌寿好奇：“三百步？准头怎么样？”
“这个......”周三巧挠挠头，“打了十炮，中了一炮。不过中的那炮特别准！”
苏婉儿忍不住笑了：“周大人，这命中率还不如弓箭手呢。”
“但是威力大啊！”周三巧不服气，“一炮顶五十张弓！要是装在船上......”
“船上？”朱昌寿眼睛一亮。
“你们说，要是把这玩意儿装在战船上，对付海盗怎么样？”
房间里安静了。
严敬潼刚好进来汇报工作，听到这话有些惊讶。
“陛下！万万不可！水师战船自有定制，岂能随意改装？况且海盗之事，自有沿海卫所处置......”
“处置？”朱昌寿冷笑，“严爱卿，上个月福建又报海盗劫了三艘商船，卫所连海盗的影子都没摸着！”
他甩出一叠奏报。
“看看！这是最近半年的海盗劫掠记录！平均每月五起！朕的商船都快成海盗的定期存钱罐了！”
严敬潼讪讪道：“海疆辽阔，剿匪不易......”
“所以得想新办法！”朱昌寿拍板，“三巧，你这火炮能小型化吗？装在商船上自卫用。”
“能！给臣一个月！”
消息传开，朝中炸了锅。
以严敬潼为首的保守派坚决反对：“商船配炮，与私建军械何异？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以徐桀卯为首的务实派则支持：“海盗猖獗，商旅困苦。若商船能自卫，可保海路畅通，利国利民。”
两边在朝会上吵得不可开交。
张卜歪捋着胡子：“老臣以为，此事可先试点。选几艘官营商船改装，看看效果。”
“张爱卿说得对！试点！就试点！”
朱昌寿当即点了江南织造局名下三艘海船，作为第一批“武装商船”试点。
严敬潼还想反对，朱昌寿一句话堵了回去。
“严爱卿要是担心，可以亲自上船监督嘛。听说海风能治头痛，爱卿要不要试试？”
老严立刻闭嘴了，他晕船。
试点船队出发前，朱昌寿特意去码头视察。
周三巧指着船侧新装的炮位介绍。
“陛下，这是改良版‘蜻蜓炮’，口径小，重量轻，一船可装六门。用的是徐道长新配的火药，威力不减！”
苏婉儿补充：“臣女还设计了快速装填装置，熟练水手三十息可装填一发。”
朱昌寿看着炮管，“这炮......能打多远？”
“最大射程二百步，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
“够了！”朱昌寿点头，“海盗的小船，一百五十步内都能打成筛子！”
他转身对船老大：“记住，遇到海盗先警告，警告不听再开炮。尽量抓活的——抓到了送去挖矿，还能创造产值。”
船老大听得一愣：“陛、陛下，抓海盗......还能创造产值？”
“那当然！劳动力就是生产力嘛！”
第一批武装商船出海半个月，捷报传来。
不是打了胜仗，而是根本没人敢打。
原来，海盗们远远看见商船上那黑乎乎的炮管，调头就跑。
三艘船平安往返，带回了满船的南洋香料和西洋钟表。
朱昌寿乐坏了：“看见没？这就叫威慑力！不战而屈人之兵！”
他立即下令，扩大试点范围。
这下严敬潼坐不住了。
“陛下！”老严在朝会上痛心疾首。
“商船配炮，虽一时震慑海盗，却埋下祸根！若将来有商人持炮作乱，如何是好？”
“严爱卿担心得对。所以朕决，所有武装商船，必须登记造册，炮手必须经过培训，火药必须由官府统一配发。”
朱昌寿示意孙账房：“孙爱卿，你说说管控方案。”
孙账房出列，展开一卷文书。
“臣拟定了《武装商船管理办法二十八条》，包括：每船配炮不得超八门，弹药存量定期核查，航行路线必须报备......”
条款详细得令人发指。
严敬潼张了张嘴，发现居然挑不出毛病。
朱昌寿笑了：“严爱卿觉得如何？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老严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陛下圣明。”
下朝后，徐桀卯私下对朱昌寿说：“陛下，严阁老今日吃瘪的样子，真是少见。”
朱昌寿哈哈一笑：“对付老狐狸，就得比他多想三步！”
武装商船推行三个月。
海盗活动减少了七成，海贸税收增加了五成。
更妙的是，有些海盗居然改行当起了“护航队”，反正打不过，不如加入。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这日，福建水师提督紧急奏报：发现一股新海盗，居然也有炮！
“什么？”朱昌寿从椅子上蹦起来，“海盗也有炮？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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