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虚无渗入螺旋光柱的第七个时辰,新界域的灵脉核心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那些裂痕泛着死寂的灰白,所过之处,新生的藤蔓化作飞灰,刚凝聚的灵脉水蒸发成虚无,连影界延伸过来的星轨都在寸寸断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抹去这刚刚诞生的世界。
林辰站在光柱边缘,掌心的同心珏印记烫得惊人。印记释放的粉蓝光晕与绝对虚无碰撞,每次碰撞都会激起一圈涟漪,涟漪中浮现出被虚无吞噬的界域残影:有的界域试图用火焰对抗,最终被虚无燃尽;有的界域选择冰封防御,却在绝对低温中碎裂;最惨烈的是一个与新界域相似的融合界域,它的生灵用生命筑起光墙,却在虚无的侵蚀下,连灰烬都未留下。
“这些不是幻象,而是‘湮灭实录’。”苏沐雪的流霜剑横在身前,剑面映出裂痕深处的景象:绝对虚无的核心处,漂浮着一枚覆盖着鳞片的黑色眼球,眼球的瞳孔正缓缓转动,将新界域的灵脉纹路尽收眼底,“它在‘解析’我们的防御,就像猎人观察猎物的弱点。”
影界的极北星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赵虎带着护卫队成员奔来,他们的鳞片上浮现出与眼球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中夹杂着挣扎的灵识:“影界的星轨记载过这种存在!它们是‘虚无鳞族’,诞生于绝对虚无的边缘,以吞噬界域的‘存在之力’为生。传说鳞族的首领‘万窥’,能通过瞳孔解析万物的本质,没有任何防御能在它面前持久。”
王叔捧着从灵脉泉眼深处取出的“忆水石”,石块中封存着归墟海最古老的记忆。当忆水石与同心珏印记相触,石块表面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群身披鳞甲的身影站在始源界的废墟上,为首者的眉心,正是那只覆盖鳞片的眼睛——原来始源界的崩塌,并非源于内部争执,而是被鳞族从外部吞噬。
“老祖宗的手记里藏着一句话:‘鳞眼所及,真实皆为虚妄’。”王叔的声音带着颤抖,“它看到的不是我们的防御,是我们对‘存在’的执念——执念越深,被解析的速度越快。”
蓝袍老者将黑曜石板抛向光柱中心,石板在空中展开,源界手记的残页自动拼凑,露出一行被血水浸染的字迹:“对抗虚无,非凭力,凭‘无执’。源界曾以‘自毁执念’为饵,诱鳞族陷入短暂的停滞,可惜未能坚持到最后……”
“自毁执念?”林辰的目光落在新界域的裂痕上,那里的灵脉虽然断裂,却有细小的光粒在虚无中重新凝聚——那是被吞噬的生灵,在失去存在记忆后,反而以更纯粹的形态重生,“你的意思是,放弃对‘界域形态’的执着,让它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存续?”
苏沐雪的流霜剑突然收起锋芒,霜白光芒化作柔和的光雾,融入新界域的裂痕。奇迹般的是,光雾并未被虚无吞噬,反而与那些重生的光粒结合,形成一种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混沌态”:“就像水可以是冰,是雾,是云,界域也未必需要固定的形态。鳞族能解析‘真实’,却无法理解‘变化’。”
主和派的星舟在界隙中做出惊人的举动——它们主动解体,化作无数莹白的星屑,顺着光柱流淌,填补新界域的裂痕。星屑中传递着共同的意念:“存在的意义不在于形态,而在于我们彼此相连的记忆。”
林辰与苏沐雪对视一眼,同时散去双魂之力筑起的光盾。粉蓝与霜白的光芒不再聚焦防御,而是化作无数光丝,将新界域的灵脉、星轨、藤蔓等所有元素重新编织——这次编织不再遵循固定的结构,而是像流动的溪水,随时改变形态,却始终保持着内在的联系。
当鳞族首领“万窥”的瞳孔再次转动时,解析的光芒第一次出现了滞涩。它能看清每一根光丝的轨迹,却无法预判下一刻的走向;它能吞噬单个的元素,却无法阻止光丝在虚无中重新连接。
“它在困惑!”赵虎的鳞片纹路突然闪烁,传递来鳞族的混乱意念,“‘变化’不在它的解析数据库里!”
王叔将忆水石彻底打碎,归墟海的古老记忆化作光雨,洒落新界域。光雨中,归墟海从液态变成气态,又从气态变成固态,每种形态都有不同的生灵在其中繁衍生息——这些记忆像种子,让新界域的混沌态开始自发地演化出无数种可能。
蓝袍老者的黑曜石板突然裂开,露出石板下的“源界之心”——一颗跳动的、半虚无半实体的晶体。当晶体与新界域的混沌态相触,晶体表面浮现出源界最后的画面:源界的生灵放弃了界域的外壳,化作纯粹的灵识,在虚无中传递着彼此的故事,让鳞族的吞噬失去了目标。
“这才是‘无执’的真谛。”蓝袍老者的声音带着释然,“不是毁灭自己,是明白‘存在’的核心,从来不是形态,是记忆的流动与连接。”
新界域的混沌态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些在虚无中重生的光粒,那些解体的星舰星屑,那些流动的光丝,在记忆的连接下,形成一个巨大的“记忆漩涡”——漩涡中没有固定的界域形态,却能看到归墟海的渔民撒网,影界的护卫队巡星,木灵界的藤蔓开花……所有记忆都在自由流转,却从未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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