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眼的光芒渐渐柔和,如同包裹着初生婴儿的羊水,温润而包容。林默与云澜并肩而立,看着无数界域光点在漩涡中缓缓流转,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独立的世界,此刻却在界域之心的共鸣下,呈现出一种宏大而微妙的平衡。
“你打算怎么做?”云澜轻摇折扇,目光落在林默身上。此刻的林默,周身萦绕着紫金色的界域之力,双生本源已彻底交融,气息虽不张扬,却透着一种与界域之心同源的厚重感——那是真正掌控了平衡与蚀天本质的征兆。
林默指尖拂过悬浮的镇渊令,令牌上的星图已完全点亮,不仅标注着已知的界域航道,还多出了许多从未被探索的暗线。“渊阁的使命是守护界域平衡,现在看来,这‘守护’并非画地为牢,而是要让每个界域都能在自己的法则下存续。”他顿了顿,看向云澜,“前辈,你愿意与我一起完善这星图吗?记录每个界域的法则,标记可能失衡的节点,让渊阁的传承,从‘封印’变成‘引导’。”
云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笑意:“平衡道的宗旨,本就是‘和而不同’。你这个提议,正合我意。”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空白的玉简,“我这有玄渊大陆的界域图谱,或许能补全星图的西半部分。”
两人将各自掌握的星图信息注入镇渊令,令牌红光暴涨,投射出一幅覆盖整个界域夹缝的立体星图。星图上,东域所在的“玄元界”、玄渊大陆所在的“玄渊界”、之前遇到的“青岚界”,以及无数陌生的界域光点错落分布,航道与节点如同血脉般连接其间,清晰得仿佛能触摸到每个界域的脉动。
就在星图彻底成型的瞬间,混沌眼中心突然飞出七道不同颜色的光带,如同七条灵动的游龙,分别飞向星图上的七个节点。光带飞过的地方,原本黯淡的节点亮起,形成一道稳固的能量屏障,将整个星图笼罩其中。
“这是……界域之心的守护屏障?”云澜惊讶道,“看来它认可了我们的做法。”
林默却注意到,其中一道黑色的光带飞向了“青岚界”的方向,光带中隐约能看到蚀天之力的影子。他心中了然——界域之心果然如玄尘子残影所说,包容万物,即便是蚀天之力,只要能找到自己的平衡,也能成为守护的一部分。
“我们该回去了。”林默收起镇渊令,“东域和玄渊界都需要知道界域之心的真相,尤其是蚀天道,或许能借此化解部分纷争。”
云澜点头:“我先回玄渊界,说服宗门接受这个事实。你若有需要,可持镇渊令通过界域节点直接联系我。”他化作一道青芒,没入星图上的玄渊界光点,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小心血煞老怪,他虽退走,未必真心信服。”
林默望着青芒消失的方向,轻轻点头。他知道,化解百年纷争绝非易事,但至少,他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返回东域的路顺畅了许多。借助镇渊令的指引,他直接通过星图节点传送,短短半日便穿过了界域夹缝。当熟悉的流云山脉出现在眼前时,林默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走过多少界域,这里始终是他的根。
刚落在流云宗山门前,就见阿木背着药篓疯跑出来,看到他,药篓“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林大哥!你可回来了!你都走了半年了,掌门和李虎大哥天天去迷雾谷等你,李虎大哥说你要是再不回来,他就闯界域夹缝去找你!”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林默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让大家担心了。”
走进宗门,弟子们纷纷围上来,脸上满是欣喜。李慕然快步迎上,捶了他一拳:“你小子,走也不说一声,害得师父天天念叨。”
“让师兄费心了。”林默拱手道,“师父在哪?”
“在静心苑,跟李虎研究你留下的渊阁典籍呢。”李慕然领着他往静心苑走,低声道,“你走之后,迷雾谷的裂隙稳定了不少,但西漠那边传来消息,蚀天道的残部在边境活动频繁,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林默心中一动:“西漠?是不是靠近‘落星潭’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李慕然惊讶道,“李虎确实说过,落星潭附近的村民最近总看到黑影出没。”
林默想起青风城地宫里的渊阁修士尸体,以及镇渊令上标注的落星潭节点,心中有了猜测:“或许那里还有渊阁的遗迹。”
赶到静心苑时,流云子正和李虎围着一张地图讨论,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着西漠的地形,落星潭的位置画着一个醒目的圈。
“师父,李兄。”
“默儿!”流云子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化作欣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虎也站起身,递给他一杯热茶:“回来得正好,我们正说落星潭的事。我派人去探查了,发现潭底的地宫不止一条甬道,还有一条通往西漠深处的密道,密道尽头有渊阁的标记。”
林默接过茶杯,指尖的温度让他更加确定:“那里应该是渊阁在东域的最后一个据点,藏着关于界域之心的更多线索。蚀天道的残部,恐怕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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