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富和王桂芬彻底慌了。
“你……你要干什么!你敢乱来,我们就去报公安!”
苏振富色厉内荏地吼道。
“报公安?”苏月禾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好啊,
你去报。正好让公安同志来评评理,看看是你们霸占孤女家产、
意图买卖人口的罪大,还是我上门讨要自己东西的罪大。”
一句话,就把苏振富噎得死死的。
这个年代,成分和名声大过天。要是这事捅出去,
他这个大伯的脸往哪搁?村里人会怎么戳他脊梁骨?
苏月禾不再理会他们,径直朝着苏振富家的方向走去。
人群自动为她分开一条道路,没人敢拦。
“反了!反了天了!”王桂芬气得直跳脚,却又不敢跟上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月禾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
苏振富一跺脚,也只能赶紧跟了上去,他得看着,
不能让这个妖孽真把家给拆了!
苏月禾来到苏振富家门口。
典型的农村院落,三间正房,两间偏房,
比她那破屋好上百倍。
门从里面锁着,显然是防着她。
苏月禾冷笑一声。
一把锁,也想拦住她?
她没有去砸门,而是绕到院墙边。
这土墙不算高,对普通人来说有点费劲,
但对苏月禾来说,轻而易举。
她后退几步,一个助跑,手在墙头一撑,
身姿轻盈地翻了进去,稳稳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跟上来的苏振富刚绕到门口,正想掏钥匙,
就听到院里传来开门闩的声音。
“吱呀”一声,院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苏月禾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内,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振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是他家!现在搞得好像他是客人一样!
他气冲冲地走进去,王桂芬和两个儿子也随后跟了进来,
一家人把苏月禾围在院子中间,虎视眈眈。
“苏月禾!这是我家!你再敢乱来,我……我就跟你拼了!”王桂芬喊道。
“你的家?”苏月禾环视了一圈,“这房子,
是用我爹妈留下的钱盖的吧?这院里的鸡,是我家的种吧?
还有屋里那台缝纫机,是我妈的嫁妆吧?”
她每说一句,苏振富一家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确实都是事实。
当年苏月禾父母意外去世,他们以“代为保管”的名义,
名正言顺地接管了所有遗产,几年下来,早就当成是自己的了。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们商量,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苏月禾说完,直接走向东边的厢房。
那是苏家存放粮食和杂物的仓库。
“你站住!”苏大强忍着胳膊的酸麻,上前想拦。
苏月禾回头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苏大强瞬间想起了昨天那诡异的麻痹感,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硬是没敢再往前一步。
苏月禾推开仓库的门。
一股粮食的气味传来。
墙角堆着几个麻袋,里面装着玉米面和红薯干。
另一边,还挂着几串干辣椒和腊肉。
虽然不多,但对这个年代的农村家庭来说,
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王桂芬心疼得直哆嗦:“你敢!你敢动一下试试!
这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
苏月禾没理她。
她走到麻袋前,心里默念一声:“收。”
在苏振富一家人惊骇的目光中,那个装着上百斤玉米面的大麻袋,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啊——!”王桂芬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鬼啊!有鬼啊!”
苏振富和两个儿子也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抖如筛糠。
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凭空消失!
这不是妖法是什么?这不是鬼上身是什么?
苏月禾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继续她的“扫荡”。
第二个麻袋,消失。
第三个麻袋,消失。
墙上挂的腊肉,消失。
干辣椒,消失。
……
不到一分钟,整个仓库被搬得空空如也,比脸都干净。
苏月禾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些粮食,省着点吃,够她撑一两个月了。
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出仓库。
院子里,苏振富一家四口还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苏月禾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走向正房。
“不……不要……”王桂芬终于反应过来,
连滚带爬地想去抱住苏月禾的腿,“求求你,别进去,别进去……”
屋里,有她藏的钱和布票!那是她的命根子!
苏月禾嫌恶地一脚踢开她,径直推门而入。
正房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大炕,一个大衣柜,还有一张桌子。
那台崭新的“飞人牌”缝纫机就摆在窗边,正是原主母亲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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