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废水的妙用
暮色浸染小院,灶膛余烬泛着暗红。陈安将最后一片碧玉般的生菜叶咽下,满足地舒了口气。陶盘里只余几点油星,混着菜汁凝成琥珀色的光斑。
他起身收拾碗筷,指尖拂过温热的陶锅——锅壁还沾着清炒后的薄油,在火光下流转着极淡的金纹。
陈安提着一叠沾着油污的锅碗,走到院角那口老井边。他放下陶盆,用木瓢从井里舀起满满一瓢清水。井水冰凉清冽,哗啦一声被倾入盆中,顷刻间淹没了锅碗的轮廓。
也就在清水触及锅壁残存油花的那一刹那,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
原本顽固附着的油渍,遇水非但未浮起惯常的油膜,反而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丝丝缕缕地化开,晕散成无数纤细璀璨的金色丝线。这些金丝在水中灵动游走,彼此缠绕又分离,仿佛一群嬉戏的金色游鱼,将一盆清水映照得流光溢彩。
与此同时,水面上悄然浮起一层淡青色的雾霭。那雾气极细微,带着昨日炒制灵蔬时残留的草木清气,与井水本身的凉意混合,氤氲蒸腾,如烟似纱,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的纯净气息。
盆底,几粒先前未曾留意的灵米残粒,在清水的浸润下,竟也开始闪烁起细碎如银屑的光芒。它们如同沉在浅底的星辰,随着水波微微晃动,银光流转,与游走的金丝、青色的霭气相映成趣,构成一幅静谧而奇幻的画面。
他浑然不觉,只当是油花反光。粗布抹过陶锅内壁,油污尽去,唯余水流裹挟着金丝银星,在盆中旋成混沌的涡流。
陈安端起陶盆,走向院门。篱笆外三丈处,一株枯柳虬枝盘曲,树皮皲裂如老人手背,枝头无一片残叶,在暮色中形同鬼影。
“哗——!”
他手腕轻轻一倾,将那盆已然变得神奇的洗碗水,泼向了旁边那棵半枯的老柳树根部。
刹那间,盆中异象仿佛被赋予了明确的意志——
水中那些游弋闪烁的金色丝线,如同听到了无声的号令,骤然绷直,化作万千纤细的金芒,不是流淌,而是“倏”地一下,齐刷刷钻进了柳树根部那焦黑干裂的土壤里,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大地贪婪地吞噬。
紧随其后,那些由灵米化生的碎银光点,也不再随意流转,而是如同拥有了重量般,纷纷坠向树根暴露在地表的裂缝之中。那情形,不像水滴渗入,反倒像是夜空中稀疏的星子,决绝地坠入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光芒一闪即逝。
而那淡青色的氤氲雾气,并未立刻散去,反而如有灵性般贴着地皮盘旋、收拢,最终化作一条柔和的青色纱带,紧紧地缠绕住枯败的根系,并从中缓缓渗入每一道细微的缝隙。就在青雾渗入之后,柳树根部那原本干枯翘裂的粗糙树皮上,竟肉眼可见地泛起了一线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湿润痕迹,如同久旱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丝微弱的潮气。
陈安放下陶盆,望着毫无生机的枯柳,低声自语:“洗锅水也有肥力,不能浪费。”
他浑然不知,方才随手泼出的那一盆洗碗水,其中竟暗藏玄机:
那原是三日前采摘的碧云藿残留的汁液,茎叶在晨露暮霭间历经了整整七日的吐纳,每一滴都凝聚着朝阳初升的纯阳精气与月华流转的太阴精华,是草木生命凝结的纯粹能量。
那口陶锅看似朴实无华,其陶胎却是在一方混沌古窑中烧制而成,胎土内里早已浸染了微不可察的先天道韵微粒。此刻,这缕混沌的气息便悄然溶于水中。
那几粒灵米,乃是生长于洪荒遗脉之上的嘉禾,其碎屑虽小,却仿佛饱吸了远古地脉的磅礴生机,每一粒都是一颗沉睡的生命种子,蕴含着让万物复苏的原始力量。
此刻,这三者在水融,彼此激发,日月精华、混沌道韵、洪荒生机相互缠绕,竟在无意间调和成了一碗即便在洪荒时代也极为罕见的无上宝液——混沌灵液**!这灵液,已非单纯的洗涤之水,而是近乎天地初开时,滋养万物的本源母液。
夜风拂过,枯柳枝桠纹丝不动,如僵死的骸骨。陈安转身回院,木门“吱呀”闭合。
屏障之外,死寂中暗流奔涌:
地脉震颤:灵液渗入处,干涸的地脉如久旱逢霖,贪婪吮吸!
根须复苏:深埋地底的枯根,一点银芒自裂缝亮起,如心脏初搏!
混沌滋养:金丝缠绕根髓,腐朽的木芯深处,一缕微不可察的绿意悄然萌动!
月光洒落,枯柳投下的影子依旧狰狞。但若有人剖开树根,便会惊见——
腐朽的木质中,一丝嫩芽般的翠绿,正艰难地顶开焦黑的死皮,如黑暗中睁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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