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草药疗伤
暮色彻底沉入山谷,最后一线天光被连绵的山脊吞噬。安全区的屏障在渐浓的黑暗中无声亮起,泛起水波般柔和的银辉,像一道半透明的巨大穹顶,静静笼罩着这片最后的净土。屏障表面流淌着细密的光纹,如同月光下的湖面泛起涟漪,将整个基地温柔地拥在怀里。
陈安半跪在火塘边,草垫上那只通体漆黑的巨犬——他口中的“小黑”——仍维持着昏迷状态,唯有胸口的微弱起伏证明生命尚未离去。
火光跳跃着,映出它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背脊三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边缘翻卷,脖颈处的贯穿伤随着呼吸渗出淡粉血沫,腹部的爪痕虽浅却密布如蛛网。
“先清创,再止血……”陈安低声自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习惯将问题拆解为可执行的步骤。他快速清点手头的资源:
一篓晒干的止血草(学名仙鹤草,叶片边缘有细锯齿,揉碎后渗出淡黄汁液)
几捆洗净的蒲公英根(消炎抑菌),半罐草木灰(简易消毒剂),还有之前鞣制过的柔软鹿皮(可作包扎带)。
他凑近小黑背脊最深的伤口,用竹镊(自制的细竹片打磨而成)小心拨开黏连污血的皮毛。
伤口深处,嵌着几片不规则的暗紫色结晶。它们不像世间任何已知的矿物,更像是将凝固未凝的淤血,与破碎的黑暗星光强行糅合在一起的产物——那是残留的巫族咒法能量碎屑,带着异质的、冰冷刺骨的触感。
陈安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他咬紧牙关,拿起那把打磨粗糙的石刀。刀锋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他没有犹豫,将刀刃抵在伤口边缘那圈已经失去生机、颜色灰败的死肉上,深吸一口气,用力刮下。
“嘶啦——”一种令人牙酸的、介于摩擦与撕裂之间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坏死的组织被一点点从健康的血肉上剥离、削落,露出下方颜色稍鲜、却仍在不断被紫色丝线侵蚀的肌理。
每刮一下,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但他持刀的手却异常稳定,仿佛将所有的意志力都灌注在了那几寸锋刃之上。
刮除了大部分死肉后,伤口深处那几片暗紫色结晶暴露得更加清晰,它们像是长在了肉里,脉动的光芒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陈安放下石刀,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竹镊。竹镊的尖端被仔细地打磨过,但仍显得原始而笨拙。
他屏住呼吸,将竹镊小心翼翼地探入伤口。
当冰凉的竹镊尖端触碰到结晶表面的刹那,那结晶仿佛有知觉般猛地一缩,释放出更刺骨的寒意,让周围的肌肉一阵痉挛。
陈安稳住手腕,用尽全身的精准和控制力,夹住其中最大的一片结晶碎片,尝试将其拔出。
然而,那些深入肌理的紫色能量丝线展现出惊人的韧性,死死地牵扯着结晶,仿佛不愿放弃这片寄生的温床。
陈安不得不增加力道,以一种缓慢而坚决的势头,将结晶连同那些顽固的丝线一点一点地从鲜活的血肉中“拔”出来。
这个过程比刮肉更加痛苦,像是从灵魂上撕下一部分。
终于,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琴弦崩断的“嘣”的声响,那片暗紫色结晶被彻底取出,脱离了伤口。
每当一片暗紫色的结晶被竹镊强行拔出,连带起那些扎根于血肉的能量丝线时,小黑的身体便会遭受一次剧烈的、不受控制的冲击。
那并非是简单的颤抖,而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
它原本因虚弱而匍匐的身躯会猛地弓起,绷成一道痛苦的弧线,每一块肌肉都瞬间僵硬、痉挛,牵扯着身上其他的伤口也再度渗出血丝。
四只爪子本能地死死抠抓着身下垫着的旧麻布,锐利的爪尖刺破布料,在泥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伴随着这剧烈的身体抽搐,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声从它紧咬的牙关和颤抖的喉间挤出来。那声音低沉、破碎,混着血沫和无法言说的痛楚,不像是犬吠,反而更像某种濒死幼兽的哀鸣。
它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这剥离本源般的剧痛,试图将声音锁在喉咙里,以免给正在全力施救的陈安增添更多压力,可那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泄漏出来,一声比一声更让人心揪。
在短暂的抽搐间歇,它能做的只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舌头无力地搭在嘴边,湿漉漉的眼睛里蒙着一层因极致痛苦而产生的水光,茫然又无助地望向虚空,仿佛在质问为何要承受如此折磨。
而陈安每一次不得不继续的动作,都预示着下一轮酷刑的降临,让这无声的煎熬循环往复。
“忍一忍……”陈安抚过它颤抖的耳尖,转向脖颈的贯穿伤。
这道伤最为凶险,切口边缘整齐冰冷,带着妖族利爪特有的锯齿状撕裂痕迹,离暴露的气管仅差分毫。
他用浸透蒲公英汁液的麻布(树皮纤维编织)轻轻覆盖创面,避免直接压迫气管。腹部的爪痕虽多,但未伤及内脏,只需撒上草木灰防止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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