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混着赤雾的腥甜，钻进林风的鼻腔时，他正蜷缩在管道拐角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早已破烂的外卖服。怀里的黑色金属盒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胸口发疼，盒身的金色纹路不断闪烁，与他胸口的银色漩涡印记形成诡异的共鸣，每一次闪烁，体内的能量就狂暴一分。
“呃……”又一阵剧痛从骨髓深处炸开，林风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骨骼正在被某种力量“碾碎重组”——手臂的肱骨传来“咯吱”的脆响，像是有无数把细刀在骨缝里切割，随后又有温热的能量涌来，将破碎的骨片重新黏合，重组后的骨骼比之前粗了一圈，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金银色的流光在蠕动。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冲击，是“基因层面的改造”。
之前吸收的SS级创世病毒碎片能量，此刻正以胸口的银色漩涡为中心，疯狂冲刷他的基因链。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历“毁灭与新生”——旧的细胞被病毒能量撕碎，新的细胞在混沌能量中诞生，细胞壁上覆盖着一层极薄的“混沌膜”，能主动吸附周围的病毒粒子，转化为自身能量。
“疼……疼得要死……”林风的意识在崩溃边缘徘徊。他的指甲深深抠进管道壁的金属缝隙里，指尖的皮肤被划破，流出的却不是鲜红的血，而是淡金色的“能量血”——这是噬毒者觉醒到高阶才有的特征，普通噬毒者至少要吞噬十颗B级源病毒才能达到，可他才刚接触SS级碎片，就提前触发了这种变化。
管道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撞击声，是腐骸的脚步声。林风强忍着剧痛，眯眼看向管道壁上的裂缝——外面是一条废弃的地下通道，通道里游荡着三只腐骸，其中一只的手臂上嵌着密密麻麻的D级病毒结晶，正是之前追着他的巨型腐骸的同类。它们似乎被管道内的能量波动吸引，正用拳头砸着管道壁，金属壁被砸得凹陷下去，锈渣不断往下掉。
“不能被发现……”林风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现在他正处于蜕变的关键期，能量完全失控，连站稳都做不到，要是被腐骸堵在管道里，只能任人宰割。
可越紧张，体内的能量就越狂暴。胸口的银色漩涡突然加速旋转，像一台失控的涡轮机，开始主动吸收周围的能量——管道壁上残留的病毒粒子、空气中的赤雾、甚至怀里黑色金属盒里的能量，都被漩涡源源不断地吸走。
“嗡——”金属盒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低鸣，盒身的金色纹路彻底亮起，像是被点燃的导火索。林风下意识地松开手，金属盒从怀里滑落，在管道地板上滚动了几圈后，盒盖“咔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金色晶体，晶体内部缠绕着黑色的纹路，像混沌初开时的阴阳交融，正是创世病毒的“主碎片”。之前实验室里的金色雾丝，只是碎片逸散的能量，这才是本体。
主碎片刚一暴露在空气中，就朝着林风胸口的银色漩涡飞去，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林风想躲，却根本动不了——体内的能量已经彻底失控，他的身体被固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主碎片撞向自己的胸口。
“砰！”
主碎片与银色漩涡碰撞的瞬间，一道刺眼的金银色光柱从管道内爆发出来，穿透了管道壁的裂缝，照亮了整个地下通道。通道里的三只腐骸被光柱扫中，身体瞬间僵住，皮肤下的病毒结晶开始融化，化作金色的流光，顺着光柱被吸进管道，汇入林风的漩涡中。
而管道内的林风，正经历着“涅盘式的剧痛”。
主碎片钻进漩涡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撕裂了。无数条能量流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血管、肌肉、骨骼，甚至是大脑——他的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在研究台上注射病毒、母亲抱着年幼的他躲在地下室被赤雾包裹、隐世林家的古宅里挂着刻有漩涡印记的牌匾……这些画面不属于他的记忆，却像烙印一样刻进了他的脑海。
“混沌噬体……林家血脉……病毒容器……”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觉醒吧……接受混沌的力量……”
林风的瞳孔开始变化。原本的黑色瞳孔逐渐被金银色的纹路覆盖，形成一个微型的漩涡，看向管道壁时，竟能直接“看穿”金属层，看到通道里腐骸融化后的能量流。他的听觉也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百米外地下水流的声音，甚至能分辨出赤雾中不同病毒的“频率”——D级的低频、C级的中频，还有一种从未听过的高频，来自污染区更深处。
最可怕的是他的身体。皮肤下的金银色流光不再紊乱，而是顺着固定的“能量通道”流动，形成一个闭环。他试着握紧拳头，体内的能量瞬间汇聚到指尖，一道细小的金银色能量刃凭空出现，轻轻一挥，就将管道壁划出一道光滑的切口——这是“混沌能量”的初步形态，能斩断任何病毒构成的物质，甚至能撕裂普通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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