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锋感觉自己仿佛在无尽的数学迷宫中跋涉了太久,四周是高耸入云、由符号和公式垒成的墙壁,遮天蔽日,让人窒息。他与苏茜的争论,本质上是两人都被困在了同一种思维定式里,试图用现有的数学工具去强行拆解一个可能尚未被现有工具完美描述的新物理。
僵局持续了将近一周。实验室的气氛有些压抑,连带着整个基础理论实验室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雾笼罩。
转机发生在一个凌晨。吴锋没有回家,在实验室的简易床上囫囵睡了几个小时,脑海中却依旧翻腾着那些纠缠不清的公式。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与林姝讨论“高效漫游”概念的场景,那个关于“信息如何在复杂结构中低功耗、高效率流通”的原始灵感,像一道微弱却执着的萤火,在意识的黑暗中闪烁。
他猛地坐起身,打开台灯,抓过旁边散落的草稿纸,将屏幕上那些复杂到令人眼花的推导全部推到一边。他拿起铅笔,在空白的纸页中央,画下了一个极其简单的、代表“高效漫游”核心信息流的示意曲线。
然后,他不再试图去“求解”或“推导”,而是开始围绕着这条曲线,用最直观、甚至略带童稚的笔触,描绘他想象中的“拓扑结构”应该如何去“引导”和“保护”这种信息流,去想象“量子相干性”该如何像一种无形的粘合剂,在噪声的海洋中维持其脆弱的形态。
他抛开了严格的数学语言,回归到了物理图像的原点。
当天亮后,他将这张充满了抽象图示和零散标注的草稿纸拍照发给了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苏茜。
“苏茜,忘掉我们之前的所有推导。看看这个。这是我们最初的想法,最本质的图像。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数学工具带偏了方向?我们是不是应该尝试构建新的数学描述,而不是削足适履?”
大洋彼岸,正准备休息的苏茜点开图片,起初是疑惑,但看着那看似杂乱却直指核心的草图,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越来越亮的光芒。她立刻拨通了视频请求。
“吴!你这个……笨蛋!”苏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我们之前钻牛角尖了!我们一直试图用处理平庸体系(trivial system)的微扰方法,去硬套一个本质上是非平庸(non-trivial)的拓扑边界态问题!看你这张图,信息流在这里,”她指着草图上的一条曲线,“它本质上是在拓扑边界上传播的受保护态,噪声模型应该主要影响体态(bulk state),而对边界态的耦合方式,我们完全搞错了!”
思想的壁垒,在这一刻被一种回归本源的直觉轰然击穿。他们之前所有的矛盾和阻塞,都源于一个根本性的预设错误。一旦跳出了那个错误的框架,新的思路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至。
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两人几乎不眠不休,围绕着这个全新的、正确的物理图像,重新构建数学框架。这一次,推导变得异常顺畅,之前无法调和的矛盾迎刃而解。他们发现,在正确的边界态耦合模型下,某种特定形式的噪声,非但不会破坏相干性,反而可能通过一种奇妙的“拓扑筛选”机制,进一步增强特定模式的信息传输稳健性!
一个全新的、融合了高效漫游、拓扑保护与噪声协同效应的理论框架雏形,终于破土而出。虽然依旧粗糙,充满了需要进一步严格证明的猜想,但其核心思想的颠覆性和潜在威力,让吴锋和苏茜都感到一种战栗般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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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在第二天下午接到了吴锋的电话。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燃烧的激动。
“林院,我们……可能找到路了。”吴锋言简意赅地汇报了最关键的突破。
林姝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电话那头澎湃的激情和如释重负。她没有打断,直到吴锋说完。
“辛苦了,吴锋。也替我恭喜苏茜博士。”林姝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内心早已波澜起伏。她知道这个突破的意义,这不仅仅是研究院理论层面的里程碑,更是她在接下来与周勉、乃至与整个集团保守势力博弈中,最有力的“王炸”。
“我需要一份非技术背景高管也能理解核心价值的简要报告,重点阐述这个新框架可能带来的、颠覆性的应用前景。”林姝指示道,“同时,你们立刻开始撰写详细的预印本论文,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在全球学术界抢占这个思想的优先权。”
挂断电话,林姝走到窗边,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吴锋他们的突破,像一道强光,刺破了研究院上空萦绕多日的阴霾,也照亮了她前路上的更多可能性。
她立刻召集了孙斌。
“吴锋实验室有重大突破。你的团队,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信息梳理和前景分析。我要知道,这个新理论框架,可能对哪些现有产业、哪些我们尚未涉足的领域产生颠覆性影响。同时,严密监控全球学术界和产业界对此可能出现的类似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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