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源自无数归乡执念的火焰,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灼烧着他的魂体。
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提示音在他识海中轰然炸响,每一个字都化作猩红的烙印。
【警告:检测到“存在印记剥离”类规则!】
【规则一:宿主正处于“名印验证”仪式中,若暴露直播真名“祁诀”,将被此地守护者“剥面鬼”视为存在窃贼,当场剥离存在印记,彻底抹除。】
【规则二:若宿主在三息之内拒不报名,则视为“藏名之罪”,魂体将受无面殿规则反噬,即刻消散。】
绝路。
说,是死。不说,也是死。
这无面殿的规则,阴毒到了极致,根本不给人留半点活路!
“你不能说‘祁诀’,也不能不说名字。”沈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 ????的颤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必死的局面。
祁诀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灰烬的阴冷空气仿佛要将肺腑都冻结。
他点了点头,眼神却异常平静,仿佛这足以让任何魂魄崩溃的绝境,于他而言不过是一道需要稍加思索的难题。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张被烧得焦黑卷曲的纸片,那是他初入这场惊悚直播时,为应付某些场合而伪造的身份凭证,一个早已被遗忘在历史尘埃里的假身份。
“那就用个……死人给的名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凿穿顽石的决绝。
话音未落,那两扇死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青铜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轰然向内开启。
刹那间,一股更为浓郁的阴风席卷而出,将殿外的灰烬余烬吹得漫天飞舞,如一场绝望的黑雪。
殿内空间远比想象的要宏大,高台之上,分坐七道模糊的身影,正是执掌此地的七殿判官。
他们如同没有生命的石雕,气息晦暗不明。
唯独正中的席位空着,其上悬着一面没有任何纹路的古朴铜镜,镜面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视线。
颜无相并未现身,但当祁诀踏入殿内的瞬间,殿中所有匍匐在地的无面亡魂齐齐一颤,将头颅埋得更深,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镇压在它们魂体之上,那是来自此地主宰的绝对威压。
一个身影从高台阴影中缓步走出。
它身形枯槁,手中提着一柄薄如蝉翼的玉刀,刀身流转着森然的寒光。
它的脸上同样没有五官,但那股锁定在祁诀身上的杀意,却比任何凶戾的目光都要刺骨。
剥面鬼。
“入殿者,交名。”它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干涩而冰冷。
祁诀面无表情,上前一步,将手中那张焦黑的命纸残片投入殿前的一尊火盆之中。
他垂下眼帘,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名……李三。”
然而,预想中火焰升腾的景象并未出现。
火光仅仅一闪,那残片竟如顽石,纹丝不动,半点未燃!
“名印验证”失败!伪名,无法通过!
剥面鬼空洞的脸转向祁诀,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冷笑:“藏名者,剥!”
话音未落,它身形一闪,已如鬼魅般出现在祁诀面前,手中玉刀高高举起,刀锋撕裂空气,带着一股刮骨的阴风,直直劈向祁诀的头颅!
这一刀,要剥的不是皮肉,而是“存在”本身!
刀锋将落,死亡的阴影已然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祁诀猛然抬手,不是格挡,而是用一种奇异的韵律,指尖在自己心口那团燃烧的火印上轻轻一划!
一缕灼热、璀璨,仿佛蕴含着无尽生机的金色血液,从他指尖渗出,精准地滴落进下方死寂的火盆。
“你的愿,我来还。”他低声念出了昨日那无面童在他耳边颤抖着说出的三个字,“陈——阿——狗。”
这不是他的名,甚至算不上一个正式的名字。
这是三百年前,一个被随意抛尸在乱葬岗的垂死乞儿,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唯一的执念——他希望有人能记住,哪怕是这个卑贱如尘土的名字。
金血落入火盆的瞬间,仿佛一滴岩浆坠入冰湖!
轰——!
整个火盆轰然爆燃,赤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将那张“李三”的命纸残片吞噬殆尽!
那火焰中,仿佛浮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孩童身影,对着祁诀的方向,无声地鞠了一躬,随即消散。
伪名,竟被接纳!
【叮!触发特殊事件“愿生共鸣”!】
【说明:你以归真心火为引,承接无名者遗愿,成功构建临时身份“陈阿狗”。】
【持续时限:3炷香。】
正当祁诀头顶的玉刀离他眉心不足一寸时,那爆燃的火焰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剥面鬼猛地推开。
它踉跄着后退几步,收刀而立,空洞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困惑。
殿内原本死寂的灰烬,也因这股突如其来的生机之火,微微震颤起来。
审讯,得以继续。
一道空灵而威严的意念,如同潮水般从那空置的王座上传来,瞬间笼罩了整座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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