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沉默片刻,似乎在进行技术层面的快速推演,最终生硬地吐出一个字:“可。”
“玉衡”微微颔首:“试点方案风险可控。”
“摇光”也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第一次会议的僵局,被苏晚晴以高超的协调能力巧妙化解。她开始真正履行其“生态协调人”的职责,在技术、市场与规则之间,寻找着最优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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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夜话,界限之外
项目初步步入正轨后的一天深夜,苏晚晴刚结束与北欧实验室的视频会议,准备休息,那个属于傅承聿的、极少动用的私人加密线路,再次发出了提示。
她微微一怔,接通。
“上来。”傅承聿的声音传来,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但比起以往的冰冷,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低沉。
苏晚晴没有多问,驱车前往“云顶”。
这一次,不是在观景台,也不是在宴客厅,而是在傅承聿那间极少对外人开放的个人书房。
书房极大,三面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陈列着各类典籍、孤本以及一些看似随意摆放、却透着古老气息的器物。另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云海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陈年书卷、墨锭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檀香混合的气息。
傅承聿没有坐在书桌后,而是斜靠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手边放着一杯酒,眼神落在窗外,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却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许……疲惫与孤寂。
苏晚晴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坐。”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苏晚晴依言坐下,静待他开口。
傅承聿沉默了很久,久到苏晚晴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夜色的沙哑:
“‘星链’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
“是魁首给了机会。”苏晚晴谨慎回应。
傅承聿转过头,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仿佛能吸走人的灵魂。“不是机会,”他纠正道,“是位置。我把你放在了那个位置上,而你,坐稳了。”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飘忽:“李万山坐不稳,因为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山头。‘开阳’能坐稳一半,因为他眼里只有他的技术堡垒。而你……”
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晴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剖析的专注:
“你能看到山头之间的联系,能看到堡垒之外的世界。这很难得。”
苏晚晴心中微动,感觉今晚的傅承聿,似乎卸下了一层无形的铠甲。
“知道为什么我让你来‘天枢’吗?”他忽然问。
“因为……价值?”苏晚晴试探着回答。
“是,也不是。”傅承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更因为……你像我。”
苏晚晴猛地一怔。
像他?她哪里像这个深不可测、仿佛掌控一切的男人?
“不是性格,不是手段。”傅承聿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不被任何现有规则完全束缚,总想自己制定规则的……本能。”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极其古旧的、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书,随手翻看着。
“这个世界很有趣,层层叠叠的规则,像一个个精致的笼子。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在一个笼子里打转,少数人能跳到一个更大的笼子。”他背对着苏晚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苍凉,“而极少数人,他们生来就想看看,笼子外面是什么,甚至……想打破它。”
他合上书,放回原处,转过身,目光再次锁定苏晚晴:
“你就是这种人。”
“而我,也是。”
这一刻,苏晚晴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之间那层纯粹的上下级、利用与被利用的隔膜,似乎被这句近乎剖白的话语,刺破了一个微小的缺口。
他不再仅仅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魁首”,而是一个同样在探寻规则边界、甚至试图超越规则的……同行者。
“很晚了,回去吧。”傅承聿挥了挥手,重新坐回躺椅,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漠模样,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流露只是幻觉。
苏晚晴站起身,微微颔首,无声地退出了书房。
驱车下山时,她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傅承聿今晚的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他认可了她的潜力,甚至将她引为……同类?
这究竟是更高的期许,还是更危险的试探?
她看着后视镜中,那座逐渐隐没在云雾中的“云顶”,眼神复杂。
界限已然模糊,前路是更广阔的天地,还是更危险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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