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破庙的窗棂,照在满地狼藉的草屑上。昨夜激战留下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暗褐色的斑块,与墙角堆放的兵器、麻袋堆肥相映,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凝重。
农户们大多靠墙打盹,手里还攥着锄头或木棍,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张老栓的儿子张小柱,才十五岁,胸口缠着绷带,却还在给投石索缠上新的麻绳,眼神亮得像燃着的火星。
沈砚蹲在破庙后院,手里捏着一株嫩绿的麦苗。这是他带来的早熟麦种,种在破庙后的菜地里,才半个月就长到了半尺高,叶片肥厚,根系扎实。他用指尖拨开泥土,查看土壤的湿度,堆肥的肥力已经渗透进来,土壤松软肥沃。
“这麦种真能两个月成熟?”柳清鸢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温水,递到他面前。她的眼底带着血丝,显然昨夜没怎么合眼,手臂上的绷带换了新的,伤口已经止血。
沈砚接过水喝了一口,点点头:“只要水肥跟上,日照充足,两个月足够。”他站起身,看向菜地周围忙碌的农户,“等这批麦子丰收,就能给大家分种子,京郊的土地只要改良得当,不愁种不出粮食。”
柳清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农户们正按照他教的方法,把剩下的堆肥铺在菜地边缘,做成简易的灌溉渠。“你用堆肥改良土壤,用早熟麦种救急,农户们现在都把你当救星。”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沈砚笑了笑,“他们保护我们,我们给他们希望,这本就是相互的。”他转头看向柳清鸢,“你伤口怎么样?要不要再敷点药?”
柳清鸢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袖,摇摇头:“小伤,不碍事。周猛他们已经准备妥当了,这就出发去观音庙。”
沈砚走到破庙门口,周猛正带着五个护庄队的老兵整装待发。他们都换上了粗布衣裳,腰间藏着短刀,背上背着干粮和水。“沈先生,我们走了。”周猛抱拳道,“观音庙离这里三十里,正午就能到,天黑前一定赶回来。”
沈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观音庙的简易地图,是柳清鸢凭着记忆画的。“观音像后面的暗格,用这个撬开。”他递过去一把小巧的铁凿,“找到夜明珠后,立刻返回,路上别恋战。宁王的人可能也在找,务必小心。”
“放心。”周猛接过铁凿和地图,“我们都是老兵,不会出岔子。”
柳云舟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个红薯干。“周大哥,路上饿了吃这个,沈砚说这玩意儿顶饱。”他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净,只是颧骨上还有一块淤青,眼神却比以前坚定多了。
周猛接过布包,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公子放心,我们一定把东西带回来。”
看着周猛一行人消失在晨雾中,沈砚转身对赵虎说:“你带两个人,去京城外的驿站,把这封信交给李太傅。”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里面详细写了忠勇侯诬陷柳家、私通宁王、军粮贪腐的证据,还有昨夜截获的对话记录,“告诉李太傅,我们需要他在朝堂上帮衬,拖延忠勇侯的动作。”
赵虎接过密信,小心翼翼地藏在衣襟里:“沈先生放心,属下一定送到。”
“路上注意安全,避开忠勇侯的人。”沈砚叮嘱道,“如果遇到盘查,就说是去京城贩卖麦种的农户。”
赵虎点头,带着两个护卫,快步离开了破庙。
柳云舟凑到沈砚身边,指着墙角的鸽笼:“沈砚,你教我用哨鸽传信呗。”鸽笼里的几只鸽子,是上次从宁王府据点缴获的,沈砚一直养着,用来传递短距离的消息。
“你想学?”沈砚挑眉,“这鸽子认主,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我不管,我就要学。”柳云舟拉着他的胳膊,“学会了,以后周大哥他们再出去,我就能随时知道他们的消息了。”
沈砚无奈,只好打开鸽笼,抓出一只灰鸽。“握住它的脚,把纸条卷起来系在上面,然后朝着目标方向放飞。”他一边示范,一边说,“记住,不能太用力,不然会伤了鸽子的腿。”
柳云舟学着他的样子,抓过一只白鸽,笨手笨脚地把一张空白纸条系在鸽脚上。他用力过猛,鸽子疼得扑腾着翅膀,拉了他一手鸽粪。
“哎呀!”柳云舟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擦着衣服,“这破鸽子,居然敢拉屎在我身上!”
周围的农户们都笑了起来,连一直冷着脸的柳清鸢,嘴角也微微上扬。
沈砚忍着笑,帮他稳住鸽子:“你对它温柔点,它才会听你的话。”
柳云舟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捧着鸽子,朝着京城的方向放飞。鸽子扑腾着翅膀,越飞越远,却突然被一只盘旋的老鹰盯上,吓得调转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飞走了。
“哎!你往哪儿飞啊!”柳云舟急得跳脚,朝着鸽子的方向大喊。
沈砚扶额:“得了,你还是别学了,再学下去,我们的鸽子都要被你放飞到敌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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