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趁机从另一个狱卒身边溜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刀,反手砍向狱卒的胳膊。他没学过刀法,动作却又快又狠,竟是凭着一股“不能让岳父出事”的狠劲逼退了对方。
“好小子!”柳承毅赞了一声,一脚踹倒另一个狱卒,“快跑!”
两人一路往外冲,周猛和几个被策反的犯人在前面开路,他们都是当年被忠勇侯陷害入狱的老兵,此刻个个奋勇当先。牢房里乱成一团,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沈砚扶着柳承毅,终于跑到了东角门,老陈和小马正守在那里,已经打倒了两个守卫,门栓上还插着一把带血的刀。
“侯爷,沈姑爷,快!”老陈拉开门栓,外面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雪的气息,吹得人睁不开眼。
沈砚刚扶着柳承毅跑出角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周猛的怒吼:“别管我们!快走!”回头一看,周猛正带着几个人死死堵住追兵,身上已经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半边衣服,却依旧挥舞着木棍,像头受伤的雄狮。
“周大哥!”沈砚眼眶一热,脚步顿了顿。
“走啊!”周猛推了他一把,转身又冲了上去,“告诉张将军,替兄弟们报仇!”
柳承毅拽着沈砚,咬着牙往外跑:“别回头!这是命令!他们用命换的时间,不能白费!”
两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身后的天牢还在燃烧着熊熊火光——那是周猛他们点燃的被褥,为了给他们争取更多时间。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像一颗坠落的星辰,在黑暗中发出最后的光芒。
侯府里,柳清鸢正坐在窗前发呆。桌上的烛火摇曳,映着她苍白的脸,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已经是亥时了,赵虎送信出去已经两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的心像被悬在半空,不上不下,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姐,你还没睡啊?”柳云舟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碗沿还冒着热气,“王妈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喝点。这是用最后一点米熬的,还加了点红薯。”
柳清鸢看着弟弟,他脸上还有块淤青,是昨天跟守卫争执时被打的——那守卫说“你爹是反贼,你也好不到哪去”,柳云舟当场就跟人打了起来,虽然打不过,却硬是没让对方占到便宜。这几天,他像是突然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发脾气的二公子,而是会学着关心人,会帮着清点受损的物品,安抚吓破胆的下人。
“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柳清鸢拿起勺子,轻轻抿了一口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却暖不了心里的寒意。她知道,再等不到消息,他们可能真的要断粮了。
“姐,你别担心。”柳云舟坐在她对面,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的坚定,像颗刚冒头的嫩芽,“爹和沈砚一定会没事的,张将军肯定会来救他们的。书上说,好人总有好报。”
柳清鸢点点头,没说话。她何尝不想相信,可忠勇侯府的监视越来越严,今天李管家又来了一趟,话里话外都在威胁,说要是她再不识抬举,就别怪他们不客气,还暗示要把她送去忠勇侯府当侍女抵债。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鸟叫,是三短一长——这是她和赵虎约定的信号!柳清鸢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怎么了,姐?”柳云舟也紧张起来,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没事,你先回房。”柳清鸢压下激动,声音还有些发颤,“我去看看是不是有老鼠。”
她快步走到后院的假山旁,假山石上还留着上次赵虎翻墙时蹭掉的青苔。果然,一个黑影从狗洞里钻了出来,正是赵虎!他身上沾满了泥土,左臂还在流血,染红了半边袖子,显然是历经了艰险。
“大小姐!”赵虎看到她,激动得声音都在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成了!张将军收到信了,说今晚就动手!”
柳清鸢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捂住嘴才没哭出声。这几天的煎熬、恐惧、绝望,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回报,像久旱逢甘霖,滋润了干涸的心田。
“张将军怎么说?”她哽咽着问,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将军说,他会派一队精兵假装劫狱,吸引大部分守卫,让我们趁机接应侯爷和沈姑爷从东角门出来。”赵虎忍着疼,语速飞快,额头上还在往下淌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他还说,让我们准备好马车,接应成功后,直接去京郊的破龙王庙汇合,那里有他的人接应。”
“好,我马上去准备!”柳清鸢抹了把眼泪,眼神变得坚定,像淬了火的钢,“赵虎,你先去柴房让王妈给你处理伤口,用最好的金疮药,剩下的交给我。”
赵虎点点头,转身去了柴房,脚步有些踉跄。柳清鸢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前院,她要去叫醒福伯和王妈,让他们帮忙准备马车和干粮,还要把藏在床底下的那箱银子带上——那是侯府最后的积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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