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指尖顺着那抽象悬崖的刻痕向上摸索。在悬崖最高处,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凹陷点旁边,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丝……异样!
那不是岩石本身的冰冷坚硬。那是一点点……极其细微的、早已干涸发硬、却依旧能分辨出暗红色的……痕迹!如同凝固的……血点?!
血?!
楚明昭的指尖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悲伤与恐惧的复杂情愫,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刻痕……坠崖……折翼玄鸟……血点……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颠覆的念头,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在她混乱的识海中咆哮着冲出——
如果……如果谢云琅的密信是真的!如果前世那封将她打入绝望深渊的休书,落款并非她记忆中的三月十七,而是她身死道消的冬月廿三……那么,在她被关押在天牢、受尽酷刑、等待死亡降临的那大半年时间里……萧凛……他在做什么?!
他是否……也曾试图改变什么?!
这寒潭眼旁的刻痕……这坠崖的图案……这染血的折翼玄鸟……是否就是……他留下的痕迹?!是他被那玄冰玉珏操控的间隙,挣扎着来到这里,想要取回虎符碎片救她?却最终……功败垂成?甚至……遭到了反噬?这血迹……是否就是他的?!
“代价还远远不够……”萧凛在天牢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
代价……谁的代价?玄甲骑的血?还是……他试图逆天改命、最终被玉珏反噬所付出的……灵魂撕裂的代价?!
巨大的痛苦和一种被命运玩弄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巨蟒,死死缠绕住楚明昭的心脏。她靠着冰冷的岩壁,缓缓滑坐在地。怀中紧贴着心口的香囊,那清苦的暖意源源不断,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守护。
她颤抖着抬起左手,指尖轻轻拂过岩壁上那染血的、歪扭的折翼玄鸟刻痕,又紧紧按在自己心口那枚同样绣着折翼玄鸟的旧锦囊上。
两枚玄鸟,跨越了时空与生死,在绝望的深渊里无声相对。
前世刑场,那塞入她染血囚衣领口的香囊……那冰冷颤抖的手……那句模糊到几乎听不清的“防蛊……戴着……能……好受些……”
今生天牢,那无声出现的红花膏……那“催化”香囊药性的寒威……那句冰冷的质问与更冰冷的“代价”……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碎片,所有的恨与疑,在这一刻,被谢云琅那封揭示“三载之隙”的密信,被眼前这染血的寒潭遗刻,彻底串联、颠覆、重塑!
萧凛……你……
楚明昭缓缓闭上眼,冰冷的泪水混合着嘴角再次溢出的血丝,无声地滑落。身体深处,那点被香囊暖流和虎符胎记“涅盘余烬”艰难维持的星火,在巨大的灵魂震荡中,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注入了某种更坚韧、更决绝的力量,微弱却无比清晰地……跳动了一下。
寒潭死寂,玄冰幽冷。蚀心虫巢穴的窸窣声如同永恒的诅咒。
而她心中,一场颠覆认知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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