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些人的财路,有些家族的布局。”那声音冷了下来,“祁同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进退。这次只是设备受损,下次……可能就不一定了。下次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你找死!”祁同伟的杀气瞬间爆发,周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小陈吓得后退一步。
电话那头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怪笑着挂了电话。
祁同伟握着手机,指节捏得发白,浑身散发着恐怖的低温。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小陈,”祁同伟的声音冷得掉冰渣,“通知省厅,省城那路嫌疑人,立刻实施抓捕!要活的!另外,请求国安部门协助,全面排查李丽同志身边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立刻!马上!”
“是!”小陈从未见过祁同伟如此震怒,不敢耽搁,飞奔而去。
祁同伟独自站在晨光中,胸膛剧烈起伏。他拨通了李坤的电话,将刚才的威胁直言相告。
电话那头,李坤沉默了足足十秒钟。再开口时,那位向来温文尔雅的长者,声音里也带上了从未有过的寒意:“同伟,我知道了。丽丽这边,我会安排。至于那些人……”他顿了顿,“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底线了。”
上午十点,来自中科院的特种运输车队,在武警的护送下,悄然驶入苍云岭现场封锁区。那台被多层防震防磁材料包裹的原型机,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小心翼翼地卸载。
早已等候多时的中科院工程师团队和祁同伟麾下的技术骨干立刻上前,双方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投入紧张的技术对接和安装准备工作。那位通过视频连线的老院士,精神矍铄,亲自坐镇指挥,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与此同时,省城和边境同时展开收网行动。边境那边,三名企图偷渡的嫌疑人被武警一举抓获。省城这边,在一处高档小区和一家娱乐会所,警方以雷霆之势抓获五名主要嫌疑人,并控制了正准备与他们会面的——钱荣!
消息传来时,祁同伟正在安装现场协调。听到钱荣落网,他冷冷一笑。果然,这条线连上了。
“主任,钱荣要求见您。”小陈汇报。
“不见。”祁同伟头也不回,“告诉审讯的同志,把他知道的东西,一点不剩地给我挖出来。重点是他和京城那些人的资金往来、通讯记录,还有……这次破坏行动的具体指使人。”
“是!”
时间在紧张有序的忙碌中飞速流逝。傍晚时分,原型机吊装就位成功,开始进行最后的电气连接和系统调试。现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监控屏幕上跳跃的数据。
老院士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沉稳有力:“各单元注意,开始第一阶段低压测试……一号绕组通电……正常!二号绕组……正常!绝缘测试……通过!好,逐步升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祁同伟站在主控台前,紧紧握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李丽发来信息:“爸说,院士刚才偷偷吃了两颗速效救心丸,但谁都不让告诉。同伟,一定要成功。”
祁同伟眼眶发热,回复:“一定。”
“电压升至50%额定值……系统稳定!”
“升至80%……稳定!”
“100%额定电压……稳定运行!”
现场沉寂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成功了!原型机一次性投运成功!各项参数甚至优于设计要求!
视频那头,传来老院士开怀的大笑,笑着笑着,又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旁边似乎有人在劝他休息。
祁同伟走到摄像头前,对着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院士!”
老人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欣慰:“谢什么!该我谢谢你们,给了这台‘孩子’上战场的机会!小子,干得不错!没给我们丢人!”
夜幕再次降临时,祁同伟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车返回省城。车上,他收到了韩省长的信息:“设备运行成功,首战告捷。但真正的硬仗才开始。金融市场的对决,证据链的完善,幕后黑手的清算,都需要你拿出十二分的精神。省委会全力支持你。另外,李丽同志那边,已加强保护,放心。”
祁同伟回复:“明白。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就要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身体极度疲惫,但精神却异常清醒。脑海中闪过这一昼夜的惊心动魄,闪过老院士的笑脸,闪过李丽温柔的嘱咐,闪过韩省长坚定的支持,也闪过电话里那恶毒的威胁。
两世为人,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站着无数有良知、有担当、有热血的人。这股力量,足以撕碎一切阴谋与黑暗。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流光溢彩。祁同伟望着这片他誓要守护的土地,心中默默立誓。
这一世,他要护住所有该护住的人。
这一世,他要扫清所有该扫清的魑魅魍魉。
这一世,他要让这盛世,如所有善良之人所愿。
而第一步,就从让那些躲在阴影里的蛆虫,见到阳光就开始灰飞烟灭开始。
手机再次震动,是审讯组的加密汇报:“钱荣心理防线已崩溃,开始交代。他供出了一个关键中间人,以及……部分资金通过境外赌场洗白的路径。另外,他提到,对方曾暗示,如果这次‘意外’成功,接下来还有针对您个人的‘第二阶段’行动。”
祁同伟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第二阶段?
很好。
他倒要看看,是谁先迎来谁的“第二阶段”。
车子驶入省委大院,祁同伟推开车门,步履坚定地走向那栋依旧灯火通明的办公楼。新的战斗,已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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