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细奴捏起一片茶叶,放在鼻尖轻嗅:“这东西好!南诏的茶总因为烘不干发霉,有了它,能多换十车盐!”她忽然拍板,“安王,我用二十匹云脚马换十台烘干机,再加五个会用机器的工匠——让他们跟着南诏商队回去,教我们的人怎么用!”
“工匠可以派,但马不用换。”赵宸合上图纸,“就当是互市的见面礼。不过我有个条件——让南诏的药农多采些‘过江龙’,就是能治风湿的那种藤,我们的边军常年在漠北,关节疼得厉害,这药比金疮药还管用。”
蒙细奴立刻让侍女记下:“何止过江龙!我们哀牢山还有‘见血封喉’的箭毒木,能毒杀猛虎的那种——不过安王肯定不要这个。”她眨眨眼,耳坠上的蜜蜡晃出流光,“对了,听说你们在云州遇了疫病?我带了南诏的防疫方,用艾草、苍术煮水洒屋子,比你们烧硫磺管用,要不要?”
(午时的阳光透过葡萄叶,在兽皮图上投下斑驳的影。两人正商量着在互市坊设个“药材互换处”,忽闻府外传来喧哗。张猛匆匆进来禀报:“殿下,二皇子府的人在门口闹事,说南诏是‘蛮夷’,不该和咱们做买卖,还把送来的云脚马惊了。”
蒙细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银饰的叮当声也带上了寒气:“三年前就有人说这话,怎么?还没长记性?”她霍然起身,红衣如焰,“安王,借你的侍卫用用,我去会会这位二皇子。”
赵宸拉住她:“不必动气。”他对张猛道,“去告诉二皇子,南诏的银器在西域能换十车玻璃,云脚马比他府里的汗血马能驮货,真要论‘有用’,谁是蛮夷还不一定。”
这话传到二皇子赵珏耳里时,他正骑在马上,看着被惊得乱蹦的云脚马冷笑。听说蒙细奴要亲自出来,他反而勒住缰绳:“让她来!本王倒要看看,一个女流之辈能掀起什么浪!”
可等蒙细奴真的走出王府,红衣映着日头,手里把玩着柄银匕首,匕首上的狼头纹是北狄可汗送的——赵珏的脸瞬间白了。他去年才和北狄勾连过,哪里敢见这匕首?不等蒙细奴开口,就调转马头,灰溜溜地走了,连惊了的马都忘了牵。
蒙细奴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就这点胆子,还想争储?”她转头对赵宸道,“安王,不是我说你,你们中原的皇子,还不如我们南诏的部落首领有血性。”
(傍晚时分,皇帝在曲江池摆了宴,画舫上的灯笼映着水面,像散落的星。蒙细奴喝了两杯中原的米酒,脸颊泛红,忽然指着远处的采莲女:“安王,你们中原的女子都这么娇弱?我们南诏的姑娘,能在澜沧江里游泳,还能背着重物爬山。”
皇帝笑道:“各有各的好。中原的女子擅长纺织、刺绣,南诏的姑娘擅长骑马、采药,合在一起才是周全。”他看向赵宸,“就像你和女帝商量的互市,银器换农具,药材换茶叶,缺了哪样都不行。”
蒙细奴忽然起身,摘下头上的孔雀翎,插在赵宸的帽檐上:“这是南诏的‘勇士簪’,安王配得上。等姚州互市开了,我请你去哀牢山打猎,那里的麂子肉比鹿肉还嫩。”
赵宸刚要道谢,却见蒙细奴的侍女匆匆走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蒙细奴的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只对皇帝拱了拱手:“陛下,安王,南诏传来急报,我得提前回去了。互市的事,就拜托安王多费心。”
(送蒙细奴到朱雀门时,天边已挂了月牙。她翻身上马,红衣在夜色里像团跳动的火:“安王记住,南诏的商队下个月就会到姚州,带着最好的银和茶。要是有人敢拦,就说是我蒙细奴的人!”
马蹄声渐远,赵宸摸了摸帽檐上的孔雀翎,翎羽上的眼斑在月下闪着微光。他知道,蒙细奴的急报定不简单,或许是南诏内部有人反对互市,或许是边境出了乱子。但他不担心——就像澜沧江的水,哪怕有漩涡险滩,终究会奔流入海。
(三日后,姚州传来消息:南诏的先头商队已到,带来的雪花银纯度惊人,用蒸汽炉一炼,竟提炼出九成九的纯银。赵宸看着系统面板上“互市筹备进度70%”的提示,忽然想起蒙细奴临走时的话。他对青黛道:“让人把那十台烘干机装上‘长风号’,再带上些玻璃镜,送到南诏去——就说是回礼。”
青黛摆弄着刚织出的山茶纹锦缎:“殿下,系统说南诏的女帝收到镜子会很高兴!她们那里还没人见过能照出头发丝的镜子呢!”
赵宸望着窗外,葡萄架上的新藤已经爬到了檐角,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像在说些什么。他知道,这场跨越山川的贸易,才刚刚开始。而那些流动的银、茶、铁、布,终将在边境织成一张网,把两个国家,紧紧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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